按照印象中的知識,雙手飛快的在麵板上操作著。
三秒之後,戰機開始進入快速滑行順勢起飛。
陸地上的那支部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這遭。
一時間齊齊回頭。
蘭瑟明顯也沒想到。
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緊接著,避開人群目光,開始不斷的給嚴雪遲發著消息,希望得到回複。
隻是一條條發送出去,卻是跟石沉大海一樣,完全沒有半分回應。
“霍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身邊的一個副官問道。
蘭瑟瞥了一眼擔架上,那具已經焦黑的骷髏,“到時候清點物資的時候再說,先把嚴探長的屍體抬出去。”
嚴雪遲能聽見手環不斷發出提示音。
高空飛行之中,在氣壓的影響下特彆刺耳。
如果不是怕錯過戰機的係統指揮,嚴雪遲想直接將助聽設備摘下來。
出了安京星星域之後,嚴雪遲看著麵板上沒有顯示有其他戰機或者戰艦追上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個決定雖然衝動,且不保證後果。
但比起被關進培養皿,或者被軟禁在某處……哪怕最後結果不儘人意,嚴雪遲也認了。
嚴雪遲又想起來了剛才那個匿名發來的視頻。
阿月死前的最後錄像。
具體的嚴雪遲沒敢細看,但的確確認……原本遭罪的人應該是自己。
又想起來錄像最後的橘子。
橘子吃的很胖,被那麼提著,萬一摔了,沒來得及翻身,肯定會骨折的。
關於邵元嚴雪遲倒是不擔心。
畢竟雖然從小一起長大親如手足,但到底沒有血緣關係,自己無論出什麼事兒也查不到他頭上。
就是擔心橘子。
那個時候剛畢業,警部考試還沒通過。
從巴掌大的時候就撿回來養著。
剛開始不會養,好幾次二半夜帶著這個小東西跑醫院。
身上的錢本來就不多,除了房租基本全花到它身上了。
這麼多年雖然是表麵嫌棄它居多,但到底也隻是表麵嫌棄。
晚上還是要讓它睡在枕邊,共享一個被窩的。
有些事情嚴雪遲不敢細想。
隻能把目光儘可能的向前看。
十個小時的操作,戰機燃料基本耗儘。
為了避免意外,嚴雪遲隻好儘可能的搜尋平原迫降。
這種戰機對降落場地的平坦度還是有一定要求。
太過坑坑窪窪的地方降落,震感會重到令人難以接受。
然而周圍並沒有合適的平原。
如果再不降落,等戰機自然墜落就是另外一會兒事兒了。
思量了一會兒,嚴雪遲最終找了一處相對平緩的地方。
著陸的一瞬間,能將人五臟六腑震裂的觸感襲來。
不是疼痛或者眩暈能夠解釋的瀕死感。
嚴雪遲倚著艙門,過了好半晌,才稍微回過神來。
逃出來了。
雖然不清楚現在自己的具體定位,但想必離目的地不會太遠。
艱難的爬起來之後,嚴雪遲盤點了一下戰機上剩的物資。
一瓶食物壓縮片,和兩罐睡眠補給。
還有三支抑製劑,但沒有傳統注射器。
這些東西夠嚴雪遲活一段時間了。
逃跑之前嚴雪遲其實多少有預感。
已經提前將賬戶上的財產變現了一部分。
有一部分是換成了金幣,有一部分是換成現錢。
摘到手環之後,嚴雪遲離開基本墜毀的戰機,開始朝著北部一路狂奔。
以前一口氣跑幾個小時才會有些微喘,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過度疲倦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剛沒跑兩步,整個人就已經有些隻撐不住。
嚴雪遲以為是體力不支,吞了兩片食物壓縮片,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然而也不知道是劇烈運動過後進食排斥還是什麼緣故。
不但沒有好轉,甚至還會愈發難受。
嚴雪遲印象中自己身體沒有這麼差。
這段時間……的確是安逸的過分。
興許現在的結果就是懲罰。
後麵的路嚴雪遲又嘗試著跑了兩步,最終還是放棄了,改為慢慢走。
然而這回哪怕隻是走路,身體上的不適也很難忽視。
腿有些酸軟。
下腹隱隱傳來疼痛。
前二十多年,嚴雪遲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身體上的異樣。
不像是著涼,也不像是岔氣。
又往前走了很長一段,隱隱的脹痛愈發加重。
直到最後演變成了劇痛。
劇烈的腹痛,讓嚴雪遲被迫停下腳步,也顧不得乾淨或是臟亂,在周圍破敗的廢棄樓裡,找了一處能避風的地方,靠著牆緩緩坐了下來。
明明沒有受傷,怎麼會疼的這麼厲害。
嚴雪遲儘可能的蜷縮著身子,將手按向小腹,試圖緩解突入襲來的痛感。
最終連坐都坐不穩,隻能無助的倒在地上,抱緊膝蓋。
張開嘴大口的換著氣,做著深呼吸。
卻是一點兒都不能緩解。
下腹像是被刀捅一樣,時而銳痛,時而鈍痛。
嚴雪遲心想,如果隻是普通劇烈運動過後,絕對不可能反應這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