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睡?”蘭瑟開口的時候,依舊是閉著眼睛。
“……”
“說了不要我幫忙,怎麼又偷偷試圖自己動手?”蘭瑟還是沒睜開眼睛,不緊不慢的問道。
原本被窩裡就暖和,一時間臉上的溫度跟蒸火爐似的。
嚴雪遲記得很久以前就被他的裝睡騙到過。
可惜不長記性,這麼久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需要我幫忙嗎?”蘭瑟歎了口氣,總算是肯睜開眼睛,直視著嚴雪遲,“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橫豎更不好意思的忙我都幫過。”
說完之後,蘭瑟感覺到盯著自己的目光似乎又銳利了好些。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隨便使喚我。讓我怎麼幫你都行。”
“……嗯。”
“嗯什麼?”
“麻煩你,幫幫我。”嚴雪遲說完之後沒敢去看他。
“就是幫我……”後麵的話嚴雪遲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
“下次可以理直氣壯的命令我,不用這麼畏畏縮縮的。”
蘭瑟說完之後先是在他額前落下了一個輕吻。
緊接著才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試圖去觸碰他。
雖然蘭瑟已經很努力的控製力道,遵循醫囑。
但嚴雪遲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
這種疼痛和任務中受的傷不一樣。
很難去形容。
像是萬蟻噬心的感覺,又混合著劇烈的疼痛。
但把對方擾醒已經非常不好意思了。
嚴雪遲沒敢吭聲。
“還是不行?”蘭瑟見他死死地咬著牙,主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嚴雪遲。
“……還能忍。”
“是我下手太重了嗎?”蘭瑟問道。
“有點,不過不礙事。”
“明天我會把醫療儀器搬回來一個,今天暫且先將就一下。”蘭瑟說完之後,沒等對方反應,隻是先一步,吻上了脖頸上的腺體。
動作算不上特彆輕柔,但基本不會帶來不適。
“手不好控製力度,那這樣呢?”蘭瑟問完之後,乾脆直接將頭埋在他肩膀裡,低聲問道。
的確比手上的力氣輕了不少。
但這個動作……
用手尚且算得上是按摩。
但這樣就……
難免讓人想多。
“這樣不太好……”嚴雪遲下意識拒絕。
然而拒絕被無視了。
緊接著,溫軟的觸感取代了剛才劇烈的疼痛。
嚴雪遲下意識想把他給推開。
然而推了一下,卻是根本沒推動。
“我讓你起來!”
蘭瑟無動於衷。
有些時候蘭瑟會無條件遵從他說的話。
但這種時候,要真的對方說起來就起來,未免過分不解風情。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焦急。
完全無法將蘭瑟和趴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和犬類動物一樣的人聯係起來。
而且不疼也不過是剛開始。
漸漸地,比槍傷還難受百倍的痛感加倍席卷。
嚴雪遲覺得還是止痛藥靠譜,哪怕隻是小劑量的。
“我說了讓你起來!”
雖然早些時候嚴雪遲剛為自己吼過他的行為道過歉。
但這種時候,不禁又一次提高了八度。
吼道最後聲音已經有點轉調。
蘭瑟依舊是無視他的吼叫。
倏地,所有刀刺一般的疼痛終於積攢到了一個閾值。
嚴雪遲隻覺得突然就感受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腦內一片空白。
哪怕助聽設備是好的,也很難聽清周圍環境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失重的感覺才漸漸消退。
視覺和聽覺才逐漸恢複。
能看清事物之後,嚴雪遲發現蘭瑟還在看著自己。
隨即看見心口前……
和他的信息素一樣的氣息。
一時間房間裡充斥著甜膩膩的氣味。
嚴雪遲反應過來是什麼的時候,原本就紅的不正常的臉色,更是加深了幾分。
趕忙準備去拿床頭上放著的紙巾。
準備清理作案現場。
隻是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按了回來。
“怎麼了?”
被攥著手腕,嚴雪遲多少有點不自在。
“就這麼沒良心?”
“……那,謝謝你?”嚴雪遲實在沒明白過來對方什麼意思。
“我說了,不允許和我講這些生疏的話語。”
“……”
“幫了你這麼久,不給我一點獎勵嗎?”
嚴雪遲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蘭瑟見此又一次湊近,語氣裡明顯帶了幾分撒嬌討好的意味。“那換句話說。”
“賞我一滴好不好?”
“好不好?雪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