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罩裡麵的溫度很是宜人,所有的家具也布置的儘可能溫馨。
而且從裡麵除非貼近玻璃,是看不見外麵的人,也就是說不會隨時意識到自己處於被監視的狀態。
“嗯…還記得我嗎?”
離趴在玻璃邊上的女人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嚴雪遲先一步開口打了招呼。
等了很長時間,嚴雪遲才看見她轉過身來,十分警惕的盯著他身後。
“把槍先放下。”嚴雪遲即刻意識過來了什麼,趕緊轉頭對著身後跟著的人嗬斥道。
女人沒有急著說話,隻是一步步走向嚴雪遲。
在麵對麵的距離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了嚴雪遲寬大的衣物之下,掩蓋著的腹部上。
“Alpha的氣味。”她仔細的在空氣中嗅了嗅,目光依舊是死死地盯在嚴雪遲身上。
嚴雪遲隨即意識過來,身上還穿著蘭瑟的衣服。
“你還活著。”女人又頓了半晌,才僵硬的說道。
“對啊,我還活著。”
“居然沒死。”“太好了。”
嚴雪遲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對方是希望他活著還是死掉。
“他們也把你關進來了嗎?”女人繼續一字一頓,生硬的問道。
“不是,我進來…看看你。”
“應該很快你就能出去,他們說了,隻要確認沒有攻擊行為和異常狀態就行。”
嚴雪遲說完之後,無意看見她脖子後麵的痕跡。
很猙獰。
能看得出來芯片已經被挖出來了,但上麵烙下的編號卻依舊看得見。
長生基因實驗品的標誌,和初代編號。
“嗯。”
嚴雪遲意識到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一時間有點不自在。
“我可以幫你把他殺掉。”
嚴雪遲:???
“肚子裡的生命。是你自願的嗎?如果不是,我可以幫你把那個人殺掉。”
“人類都是這樣,為了所為的研究,不擇手段。”
話音剛落,嚴雪遲隻見著身後的士官又一次端起來了槍。
“我自願的。”嚴雪遲連忙解釋道,“真的是我自願的。”
“當真?他是用什麼辦法使你受孕?從培養皿中移植胚胎嗎?”
“不是胚胎移植……”
.
蘭瑟通過重重身份驗證,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嚴雪遲在裡麵,和那個被關起來的實驗品交談著。
“誰讓你們把他放進去的!”
“夫人他自己想進去的。”
蘭瑟沉默了一會兒,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危險,才又一次說道,“把艙門打開,讓他們全部出來,包括他的母親。”
“資料上顯示她當初被設定的母性很強,看見自己的孩子,按理說是會平靜不少。”
玻璃罩的側艙門被打開。
裡麵的人魚貫而出,蘭瑟很明顯的看見那個實驗品…或者說是嚴雪遲的母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蘭瑟隻見著她朝自己走來。
“您——”
蘭瑟一句您好還沒說完,隻見她突然一個暴起,朝著蘭瑟就準備發出攻擊。
蘭瑟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但手背上還是沒徹底逃過這一劫。
下一秒,就被周圍的持槍士官死死地按在地上,腳腕上的智能鐐銬重新被銬住。
“怎麼回事?”嚴雪遲見她剛才還好好的和自己說著話。
見了蘭瑟就跟突然失控一樣。
“霍克先生,彆讓他們動手行嗎?”
“不會動手的。”蘭瑟一麵回應著,一麵低頭看著這個差點兒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人。
“從氣味上判斷,雪遲成這幅樣子是你造成的。”被製服在地上的女人不慌不忙的抬頭,看著蘭瑟,“肯定是你強迫他有你的孩子。”
“不不不,沒有人強迫我——”
“的確是我造成的。”
“而且以後我們都會生活在一起,打我也不會改變事實。”蘭瑟見著她動彈不得,又補充了一句,“孩子也是我的。”
話音剛落,剛被製服女人又一次掙脫桎梏,二話不說朝著蘭瑟又是一次攻擊。
這一回還沒打到,腳腕上的鐐銬就起了束縛作用。
將她牢牢的釘在原地。
“對了,以後……您會住在彆的地方,安京星郊外有一處空閒的宅子已經讓人打掃了,會有人照顧您的日常起居。如果想看雪遲也可以經常過來,他會被我照顧的很好。”
“之前把您關在培養皿裡的行為,我替我的皇叔向您道歉。”
.
從研究部出來,回到懸浮車上的時候,蘭瑟才蹙著眉看著自己手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嚴雪遲從醫護人員手裡接過消毒器具,“我來吧。”
嚴雪遲低頭替蘭瑟處理著傷口,“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居然還能再見到……我其實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挺驚喜的,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交流。”
“那個時候唯一的印象好像就是和她在……一個牢房裡。後來我跑出去了,她壓根不準備走一樣,那個時候我到不到一歲也不太記得。”
“嗯。”
“之前怕她有攻擊性,所以才一直安置在研究部……”
“興許你可以以後和她解釋,反正時間還長——”嚴雪遲話沒說完,隻見著蘭瑟的眉目蹙的愈發緊,“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
嚴雪遲還是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轉頭去拿新紗布的時候,嚴雪遲看見座椅上好像有像繩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
嚴雪遲先一步抓了過來。
是一個脖圈帶著牽引繩。
還有一個給軍犬出行任務時戴的口罩,金屬做的,像個小籠子一樣。
嚴雪遲手上的動作一時間有些僵持。紗布也忘了拿了。
“和你說過,從無儘星接過來了一隻大型犬,給它準備的。”
“是這樣……”嚴雪遲意識到自己想太多了,儘可能的克製住不斷上湧的氣血。
“怎麼,難不成嚴先生也想試一試?”
嚴雪遲整個人頓了一下。
耳垂最終還是事與願違的泛起了血色。
“雪遲哥哥一定會是聯邦最漂亮的……”蘭瑟話說到一半兒,突然湊近了不少,幾乎是抿著鮮紅欲滴的耳垂,特意在他耳邊,加重了最後兩個字,“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