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寸金07(1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5443 字 8個月前

二夫人此前之語,分明是指責鄭文宴汙蔑鄭文宸,更有害人之心,可當霍危樓此話問出,二夫人神色卻現出明顯驚慌,她甚至垂首打了鄭瀟一下,“瀟兒!你胡說什麼!”

“三弟隻是存了爭奪爵位之心,並沒有不吉一言。”

二夫人垂著眸子,眼神閃躲,語氣有幾分畏色,霍危樓鳳眸微狹,“鄭文宸乃是被人謀害致死,你若有所隱瞞,或許會使凶手隱藏極深,你想好了?”

二夫人眉心皺起,仍是點頭,“民婦所言句句屬實,不敢瞞侯爺。”

霍危樓盯了二夫人片刻,轉眸示意福公公繼續。

福公公便道:“二爺死的那夜,你們為何不曾同去老夫人靈堂?”

想起那夜,二夫人眼底再生悲戚,“那夜,本是要一起走的,可夫君他卻嫌去的早了,又要難堪,母親死後,三弟懷疑母親之死和夫君有關,一時間,府裡上下都傳是夫君害死了母親,便是下人看夫君神色都不同,夫君為此發過火,卻無絲毫好轉,後來幾日,他日日躲在房中不出門,到了那夜,便想著最後再去靈堂。”

“夫君不願早去,民婦卻不想失了禮數,我們二房本就艱難,民婦便不是為了自己,亦要為了瀟兒忍著些,便帶著瀟兒先去了,後來……”

二夫人抹了一把眼角,“便是說夫君去了邀月閣,民婦帶著瀟兒,跟著侍奴最早趕到,到的時候,便見夫君站在三樓圍欄之上,民婦正要疑惑,便看到了他身後之人……”

二夫人眼底生出恐懼來,“當時來不及想那是誰,便眼睜睜看著夫君從樓上摔了下來,就那般……就那般生生摔死在了民婦和瀟兒眼前。”

眼淚滂沱而下,二夫人又忍不住哽咽起來,當著霍危樓和眾人之麵,她哭的極是壓抑,可越是如此,越令人看的心痛,鄭瀟將臉埋在二夫人身後,也小聲的抽噎著。

“如果……如果不是三弟懷疑夫君,夫君便不必遭大家猜忌,那夜也就不會拖到後來才去,也就不會死了……”二夫人深深閉眸,輕顫的哭音裡儘是悲痛委屈,卻極少怨恨,仿佛她纖細的身子快要油儘燈枯,已沒力氣再生恨意。

霍危樓問:“你可知,他為何要去邀月閣?”

二夫人一邊抹淚一邊搖頭,“民婦不知,邀月閣是賞景之地,從前大哥在時,倒是經常在那裡,大哥去後,也隻有母親在有好景之時,偶爾召大家賞景小聚。”

這便奇怪了,母親頭七之夜,明知法事要開始,卻獨自往偏僻的邀月閣而去。

邀月閣久無人去,塵灰滿布,總不至於是去那裡小酌賞景,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人邀約,或誘他前去,可鄭文宸脾性爆裂,在府中地位亦是尊貴,又如何才能令他去呢?

“闔府上下,你可有懷疑之人?”

霍危樓問完,二夫人肩背一縮,那是明晃晃寫在麵上的恐懼,“民婦……民婦不知,若說有誰與夫君有仇怨,倒也談不上,唯一的可能便是爵位……”

二夫人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將這話說完,她不敢明白指證鄭文宴。

“頭七那夜,鄭文宴何時到的靈堂,中途可曾離開?在鄭文宸出事時,又是何時出現的?”

這般一問,二夫人忙抬起了頭來,她用力回想一瞬,眼神稍稍一亮,“他是在三弟妹之後來的,她們也不曾一起過來,後來久等夫君未至,他一邊命人去找夫君,自己也離去了,彼時他掌家,雜事繁多,去哪裡也不必與眾人交代,民婦也不知他去了何處,後來小廝來報說夫君去了邀月閣時,民婦急匆匆的往那邊趕,並未注意他何時到的,隻是感覺上,應該是最後才來……”

這些言辭和鄭雲霓之語皆對了上,霍危樓凝眸,“鄭文宴逼你們交折子是何時之事?”

二夫人眼底此時才生出一絲怨恨,“夫君死後第三日,夫君是有瀟兒的,若母親當真寫了折子,隻要是母親親手所寫,蓋了印信,民婦便可著人送去京城,到時候爵位便會順位落在瀟兒身上,他便是為此,才來逼迫,他……甚至派人搜了我們的院子,可我們若當真有折子,又怎會不送入京中自己留著呢?他什麼也未找到,我到底是他二嫂,府裡那般多人看著,他隻得無功而返。”

到此處暫無彆的可問,福公公便道:“勞煩二夫人將三夫人和三爺請進來。”

“叫鄭文安進來吧。”

霍危樓開口,卻改了問話的次序,福公公一愣,隨後恍然。

五爺鄭文安容色溫厚,進門便恭敬行禮,很是守規矩的模樣。

福公公若先前那般問了一遍,老夫人死的那夜,鄭文安與夫人同住,其院內七八侍從皆可作證,而鄭文宸死的那夜,他夫婦二人到的最早,後來也和大家一同往邀月閣去尋鄭文宸,如此一來,他們二人可被排除在外。

福公公又問:“五爺可懷疑二爺害了老夫人?”

鄭文安略一猶豫道:“在下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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