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六花飛23(1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8313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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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人到了程家,卻撲了個空。

良嬸開門將他迎進了院內,他先看到了滿院子晾曬的藥材,他知道程蘊之的身份,一看此狀不由驚訝,問道:“程伯伯這是打算開醫館不成?”

良嬸笑著道:“不是開醫館,是近來城中黃金膏的毒泛濫,我們老爺在琢磨解毒的法子。”

良嬸知道林昭的身份,說起這些便不避諱,看了一眼天色,良嬸道:“我們老爺和小姐出門看診了,隻怕快回來了,公子不如進去廳中坐著稍候。”

林昭搖了搖頭,仍然站在院中沒動,淡淡的藥香在筆尖縈繞,他一時想到了昨日薄若幽在衙門抄寫脈案之事,“沒想到程伯伯有此心,隻是聽聞程伯伯這些年不在外行醫,此番出門看診是去何處?是去城南病營?”

良嬸忙笑著搖頭,“不是的,老爺不去城南,如今也隻看兩個病人罷了,一個是我們隔壁鄰居,還有個人公子也認得,乃是武昭侯府的小世子。”

良嬸說的不夠準確,應當是霍國公府的小世子才是,然而她卻說武昭侯府,林昭想到這幾日聽到的流言,說霍輕鴻也中了黃金膏之毒,心底當下一陣發緊。

“所以他們是去武昭侯府看診?看了多久了”

“已經半個多月了,我們老爺醫術高明,對解黃金膏之毒有些法子,我們小姐知道世子中了毒,便令老爺幫忙看病,這些日子,他們日日都要去武昭侯府看診。”

林昭又想起了薄宜嫻的話,他眉頭微皺,“程伯伯已經知道如何解毒了”

良嬸搖頭,“那倒也沒有,隻是老爺用的方子是有用的。”

良嬸隻是下人,再更詳儘的,自然問不出,可知道此事之後,林昭莫名覺得薄宜嫻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他也抬眸去看天色,見日頭已經西斜,又問,“他們是何時走的”

“大清早便走了,往日這個時候都已經回來了,今日不知為何耽誤了。”

林昭覺得心底有些煩亂,他入正廳落座,待良嬸上了茶,他又忍不住問:“良嬸可見過武昭侯來府上?”

良嬸點頭,“見過的,見過一回,就是小姐此前出事之時,後來便不曾再見了。”

一聽霍危樓隻來過一次,林昭心底微鬆,便又覺那般猜測實在有些失禮,他握著茶盞在廳內久候,可直等到第二盞茶變涼也未等到程蘊之父女歸來。

同一時間的武昭侯府裡,程蘊之正與以為不速之客相對而坐。

今日來給霍輕鴻看診本也尋常,可沒想到就在施針結束後,明歸瀾父子卻到了侯府拜訪,明歸瀾的父親明仲懷乃如今的太醫院院正,與程蘊之更為故舊,然而回京後,這還是程蘊之第一次和明仲懷打照麵,而很顯然,明仲懷掐著時辰拜訪,本就是為了程蘊之而來。

花廳之中,福公公笑嗬嗬的道:“今日趕巧了,明院正和程先生多年未見了吧。”

福公公早知程蘊之身份,如今這場麵,他亦看的明白,這話落定,明仲懷歎了口氣,“侯爺不在府中,其實今日我來,正是為了見師弟一麵。”

程蘊之神色冷淡,“不敢當。”

明仲懷與程蘊之略年長兩歲,人生的頗為清瘦,兩鬢更生了些許華發,他目光暗沉的望著程蘊之,“歸瀾向我提起一位程姓大夫之時,我便猜到是你了,且今日我來,想來你也猜到了我所來為何,如今城中黃金膏之毒肆行,我們整個太醫院都在求解毒之法。”

程蘊之神色泰然,卻好似不太關心此事,見他不接話,明仲懷隻好道:“侯爺離京多日,本想等侯爺回來再來,可如今境況一日比一日糟糕,相信你是知道,已然等不得了。”

程蘊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城中的病況如何,與我一介草民並無乾係,我隻治想治之人。”

明仲懷眉頭皺起,麵色顯得有些沉肅,“你是因為當年之事?”

程蘊之看向明仲懷,苦笑了下,“陳年舊事,俱往矣,也不必再提了,我的法子,也解不了黃金膏之毒,不僅如此,我看這黃金膏的毒是無解的,因此你要的解毒之法,我沒有,我亦無太醫院院正的擔子,幫不了你。”

明仲懷眸色微暗,“黃金膏乃是米囊花製成,既是有毒,怎會解不了?世子中毒頗深,可近來已有好轉,這便表明你的方子是有效的,你程家家學亦本就極重是針灸之術,用藥加上用針,解毒雖慢,卻也並非無解——”

程蘊之蹙眉看著明仲懷,“你不知我在說什麼,我的法子隻能緩解中毒之苦,而後減緩毒癮發作,卻無法徹底解毒,你可明白”

明仲懷眉頭皺著,很快篤定的道:“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隻是沒有找對法子罷了,此番事關重大,太醫院還要派人往西西南去,那裡中毒之人更多,若非為了這般多百姓,我也不會上侯府來見你,你莫非是不願將醫治之法流傳出去?”

程蘊之聽得生氣,不由站起了身來,“我懶得與你理論,你當我不願意也好,當我醫術不濟也好,我便是要救人,也無需經你之手。”

程蘊之轉身便走,明仲懷擰著眉頭也站起了身來,程蘊之出了門,明仲懷便又跟了上去,見他走路腿腳不便,明仲懷一眼看出症結來,“你這腿也是老毛病了,看來你這些年的確荒廢了,連這點腿疾都治不好。”

程蘊之冷笑,“你倒是極有長進,那今日何必登門?”

福公公看著這二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也跟上去,程蘊之回客院給霍輕鴻問脈,打算問脈完了便走,明仲懷卻一路跟了來,二人進門,便見明歸瀾坐著輪椅,正在院子裡與薄若幽說話,見他們來了,二人趕忙迎上來。

程蘊之進了門,明仲懷也目不斜視的跟在後麵,二人都沉著臉,令明歸瀾和薄若幽有些緊張,福公公苦笑著站在院中歎氣,低聲道:“這二人當年做同門師兄的時候便經常吵架吧”

明歸瀾有些無奈:“聽說是這樣,父親一早猜到是程前輩回來了,卻猶豫再三才來拜訪,他脾氣執拗,性子又有些清傲,因此不易低頭。”

福公公笑道:“我亦有些耳聞,明院正的性子在太醫院也算獨樹一幟。”

明歸瀾歎氣,“經常得罪人。”

福公公擺擺手,“得罪誰都不要緊,這世上再如何尊貴的人也會病會老,等到了要命的時候,求你父親救命都來不及,哪還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也是這些年運道好未出過什麼事端。”

明歸瀾這話有些深意,福公公和薄若幽一道看向正廳,都有些唏噓,程家可不就是因為一場禍事被牽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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