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桓鼻尖蹭著緞麵睡衣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掀起眼皮抬頭直接撞進鬱寒舟暗沉沉的眼睛。
小龍率先縮了個豎瞳，蹬著腿往邊上挪。
一不小心踹了鬱寒舟好幾腳，像個指南針隻是轉了個角度,上半身是挪去了，瑩白的腳正正踩在他大腿上。
不安分的小腿被alpha手掌撈住。
“乾什麼。”
“你你你,你乾什麼！”明桓把你字咬得很重。
手掌握住他的小腿,雖隔著一重棉布料,還是有溫熱的觸感熨帖過來。
“醒了。”鬱寒舟高挺的鼻梁線條硬朗，骨相極好，“你感覺一，精神有沒有損傷。”
應該是沒有。
過程裡甚至都沒發生任何暴。
“沒有！”小龍被盯得不耐煩,捂著腫痛的腺，“你乾什麼咬那麼重！”
鬱寒舟餘光打量著他。
明桓鼻尖還是紅粉粉的,和眼尾的顏色相近。
唇色比平時深一點，甚至也在啃噬輕微腫起，唇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咬痕跡。
是小龍自己咬的。
“還疼嗎。”
“沒什麼疼。”
鬱寒舟鬆開小龍的腿,著他拿眼睛往床底瞟找拖鞋,貼著阻隔貼的脖子細長又白皙，聽到他，“不過是一個輕度標記而已，你到我拖鞋了嗎。”
標記的時候，小龍咬著嘴唇安靜地紅著眼睛，忍住不推開他,但是眼淚一顆一顆憋來沾濕了濃密的睫毛。
怎麼會不疼。
不過是隻omega沒心沒肺。
怕疼,又不記疼。
而且，莽撞得要命，如果今夜麵對的alpha不是他,情況還不一定糟糕到什麼地步。
alpha眼神漸漸生一點冷清的感覺，嘴角也有些不悅地抿起，“不過是一個輕度標記？”
“我了，標記不會有問題的。”
“不是你了算。”鬱寒舟的聲音更冷一點，“是我決定的。”
怎麼回事。
鬱寒舟怎麼是個語氣。
沒找到拖鞋還被懟上的明桓緩慢轉過頭，滿頭問號向鬱寒舟張臭臉。
明桓翻了個白眼，嘟囔，“我好心給你標記，你還怪我。”
鬱寒舟冷硬的表情不自地鬆泛一點，聲音跟著軟和些許，“點精神反噬，大概三個月緩過來。小桓，你次太衝了……”
話剛口。
鬱寒舟想起來剛剛明桓被標記的時候眼淚大顆滑落又忍著不聲的樣子，啞失語。
是的。不管那個決定多麼危險，後果可多麼嚴重。
至少現在都平安度過了。
他不該在時候讓明桓再感到任何不安。
今天他本來辛苦了。
他破殼才三年多啊，很多事情都得慢慢來。再去小omega要委屈壞了。
“抱歉。”鬱寒舟，“今天我們先不……”
明桓卻沒有想象中露委屈的表情，而是同樣臭著一張臉。
“所以呢。”
明桓咄咄逼人，“標記了沒標記，精神受損沒受損，是不是輕度，你的精神反噬解決沒解決。”
鬱寒舟：“……”
明桓拿鬱寒舟從跟他過多的一句話懟了回去。
“不要跟我講什麼過程。凡事，拿結果來話。”
鬱寒舟：“…………”
明桓近一個月的確長高不少，比普通的omega還要稍微高一點點。
手臂和腿都細長，是有點偏瘦了。
眉毛，眼睛，鼻子，都和幼崽期很像，但是又像是有微妙的變化。
略有些乖戾的眼神，因眼尾泛著一點紅，上去竟是俏生生的。
鬱寒舟心念忽，長手一撈把明桓重新抱到了身邊，“是我考慮不周全。”
“睡吧，我陪你。”
“我不要你陪，誰稀罕你陪。”
明桓著圈在他腰間的手，被摁到某一處的時候還有點發疼，忽想起來標記的時候箍住他腰的那條龍尾，“還有，你的尾巴勁兒太大了。”明桓開始秋後算賬，“我好心好意給你標記一，你，我髖骨兒都被你壓青了。”
衣角掀起一點點。
青紫不至於，但是的確咯紅紅的一道。
鬱寒舟很自地覆手上去揉了揉，“抱歉。”
“次不會了。”
次，哪兒有什麼次。
明桓哼了一聲，那溫熱地手掌揉得他挺舒服的，剛剛被標記的時候大龍凶得要命，現在又恢複正常了，當得跟他討要點補償，“再往上點。”
那隻手掌又往上點，那不再是傷處，而是腹的位置。
他好像和幼崽期很像，很喜歡被揉一揉小肚皮。
明桓身上沾著淡淡的雪山信息素的味道。
讓位alpha天地想要抱著他睡覺，所以他故意岔開了話，給小龍揉按肚皮，試圖把小龍哄睡。
而omega對他一點戒心都沒用。
果蜷著腿又靠在他旁邊泛起了困意。
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又迷迷糊糊地問：“我明天要早起……跟你一起去參加發布會嗎……”
“不用。”鬱寒舟將他垂在床邊的手撿起來揉了揉指尖，“明天你可以睡晚一點起來，婚訊公布不會花費很久，我大概點會回來。”隱約察覺到今天他離開後小龍有點落寞，鬱寒舟開始主報備行程。
親了親他有些紅腫的眼皮。
將眼尾未乾的濡濕擦淨。
明桓很輕地‘嗯’了一聲，呼吸漸漸又均勻了。
睡過去之，他好像隱約感覺到，有誰在他被啃得紅腫的唇上塗抹著什麼，沒那麼疼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明桓隱約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剛清醒過來的一分鐘以內都沒想明白，他是不是昨天和鬱寒舟結婚了，還直接找他輕度標記來著……
衝進衛生間裡，昨天被咬破嘴唇已經完全愈合。髖骨處的紅痕也消失了。
隻有腺體還隱約有些腫痛。
周身縈繞著一點淡淡的雪山的味道，是鬱寒舟的信息素。
明桓到鏡子裡那一雙耳朵尖又開始泛紅，唰的一抬手捂著。
彆紅彆紅！
耳朵朵你冷靜一點！
對了，鬱寒舟是去軍部公布婚訊了嗎。
明桓打開終端進入星網，到鋪天蓋地的各路消息和官方新聞。
【驚！聯邦上將宣布已婚】
【結婚對象信息以軍校生保護條例暫時不予公布】
【聯邦第一軍校校長麵承認，上將夫人高年級優秀準畢業生】
鬱寒舟總是把他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聯邦上將結婚麼大的事情，他也把他的私人信息瞞個滴水不漏。
同時，龍族專屬的信息渠道裡，隨著他的分化消息被告知在政商界掌握命脈的高階龍族的的小圈子裡，所有的龍都知道，有一位sss級精神的omega分化了。
對於技術院來簡直是破天荒的好消息！近百年來激人心的事情！
隻精神sss級的omega的信息素很有可讓基因鎖技術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進一步緩解困囿龍族多年的基因缺陷問題——
而在他們起草向聯邦法庭申請位剛分化的omega接觸權的時候，又被軍部高加密渠道告知另一條。
【我們已經結婚。】
【證已領，謝謝大家祝福。】
上去溫情的字體不知道什麼透著一點冷冰冰的威懾。
誰祝福啦。
剛分化熱乎的sss級omega小龍崽啊啊啊！
什麼不讓我們！
【所有解除權不必向聯邦法庭作申請，先向軍部打報告。否則，我有權以任何形式駁回。】
幾個龍族論壇直接炸鍋。
怎麼結婚了，怎麼會麼快！
很多龍族算是匹配上了也不會麼快啊，很多都要拖個幾年一百年的。
隻小龍崽不是剛分化嗎，那是多久破殼的，多三年吧。
鬱上將作也太快啦！
舒院長在自家樂悠悠地在躺椅上著幾個炸鍋的帖子，輕笑，“不快，一點也不快。那信息素可是98的匹配度，我活了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麼高的匹配度。”
舒沄在他背後經過，“爸，少刷種論壇，小爸不喜歡。”
“誒，彆跟你小爸告狀，個月零花錢還沒給我呢。”
舒院長啪的一關上種亂七八糟的帖子，重新打開那種學術板塊裡的，“你再過來，我可是的正經專業的東西。”
舒沄遠遠地再掃了一眼。
次的帖子都在討論sss級omega龍崽的分化夠給現有世界造成什麼樣的推進。
不少醫學界大拿開始以非官方方式闡述“技術院可會和鑒定科隻小龍的優先接觸勸打起來”一嚴峻問題，且紛紛站隊，到底是“優先讓技術院加緊研究開發新型通用抑製劑更緊急”，還是“優先讓鑒定科獲取相關數據分析以增大對分化概率判斷的精準度”更重要……
舒院長又漬漬聲：“當是和人家alpha和和美美地結婚，還有順順利利地標記更重要。”
舒沄：“……”論壇是正經，可是人不正經。
同樣震的還有軍部中層的一些龍族。
上將府邸頭，明桓對於醫學界的事情不太懂，所以悄咪咪點入的是軍事板塊。
不少軍官們匿名發帖，認沒有源和信息技術全都是放屁，應該讓小龍入軍部任職後方任職輔助崗，協助他們抵抗近又開始作妖的帝國軍隊。
唉，我都執行過任務了。
你們現在敲鑼打鼓去開采的那顆礦星還是我搶來的呢。
因論壇上各類帖子實在太多，明桓根本都不過來，眼花繚亂地掃到時間——
9:57。
鬱寒舟快回來啦。
明桓抬頭待在鬱寒舟臥室的衛生間先洗漱了一，昨天睡得不太老實，頭頂上有一根頭發老是翹起來，怎麼壓都壓不去。
偏偏那一撮頭發還是在耳朵邊。
它一翹起來。
鬱寒舟可以很清晰地到他耳朵紅了。
麼一想，耳朵尖的一點點紅，又蔓延到了耳垂，還有往脖子跑的趨勢。
啊啊啊啊。
不許紅！
終端閃爍，是鬱寒舟要他換衣服來，午去技術院那邊配合采集信息素。
明桓回到房間裡換了身衣服——鬱寒舟特意提醒了，可以穿的舒適一點，不用那麼正式。
那些可會勒到脖子的有領子的衣服明桓不想穿，想來想去也柔軟寬鬆的衛衣比較合適。
再戴上一頂黑色的字母鴨舌帽，正要壓住那一小撮翹起來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