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堯覺得每天按時上下班的生活雖然有些無聊,但是好在平時也沒有什麼喜歡的事情可做,上班也是打發時間的好選擇。
一個月後,衛堯成功拿到了自己的薪水,對於不拖欠職員工資的老板很滿意,所以第二天即使自己的車壞了,他仍舊艱難的招了一輛出租車往公司裡趕,而不是找借口曠工。
“小夥子,原來你在齊樂上班,這個公司好啊,我們鄰居家的二兒子就在這家公司,待遇好著呢,”司機是個很熱情的大叔,聽到衛堯報的地址後,一直不停的說著齊樂的好處。
而且他車技了得,在車流擁擠的街道上利用出租車嬌小的身材,綠色的外殼,愣是殺出一條血路,比之寶馬奧迪完全不遜色。而且紅綠燈就像大叔親戚一般,總是在他開過後才換顏色,讓衛堯歎為觀止。
“是挺好,”衛堯想了想,“工資準時。”
“那時,不像我的幺弟,給老板工作了大半年了,連一毛錢都沒有拿到,走又走不了,不走又沒有辦法,”司機大叔歎口氣,“這日子不好過啊。”
衛堯驚訝的問,“難道他在黑磚窯裡上班?”
司機大叔睜大眼睛,“想什麼呢,小夥子,磚窯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衛堯羞愧,自己實在是把世界看得太黑暗了。
“黑磚窯根本就沒有工資,哪來拖工資這種說法,年輕人,看你這個樣子就是沒見過世麵的,我告訴你啊,這世道可複雜了。”
衛堯受教,連連點頭。
半小時後,車子如流水般順暢的停在齊樂公司大門口,蘇樂下車後,這位大叔還熱情的說,“年輕人,歡迎下次乘坐。”
“啊,”衛堯忙點頭,“謝謝。”然後他就看到出租車如離弦的箭般絕塵而去,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人才啊,”衛堯摸著下巴,慢悠悠的往大門裡走,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戴著齊樂工作牌的職員們紛紛往辦公樓趕,路過衛堯時,紛紛先是一愣,然後都熱情的打招呼。
衛堯一邊應著,一邊感慨,還是咱們□□的人熱情啊。
走到管理層人員專用電梯一看,上麵掛著檢修中的牌子,衛堯隻好轉身往職工電梯走,還沒有走近,就見職工電梯門緩緩的在他眼前關上。
其實齊樂應該多修兩架電梯的,衛堯站在電梯門口處想。等了一會,電梯才重新打開,這次的人少了很多,衛堯走進去後,電梯裡還空空的,這時又走進一個人來。
薑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情形下再次見到衛堯,他的西裝在公交車上擠得皺巴巴的,衣袖邊也沾了點汙漬,與對方剪裁合體的西裝一比,更顯得寒磣。
“衛副總,”進來的職員讓電梯尷尬的氣氛消了不少,衛堯似乎沒有看出薑晨的窘迫般,麵上露出得體的笑意,“大家早,辛苦了。”
有人馬上接口說不辛苦,語氣中帶了些受寵若驚的意味。
聽著同事這受寵若驚的語氣,薑晨更覺得難堪,他身邊一個與他熟識的同事撞了撞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看,老總過來了。”
整個電梯的人都看到他們的老板走進了這個電梯,一時間大家都拘謹得不行,連呼吸聲都恨不得壓到最低。
“大家早,”商予知客套的對所有人點了點頭,視線落到衛堯身上,“昨天晚上張毅請吃飯,你沒有來,聽說是車壞了?”
衛堯聳肩,“嗯,叫人送去檢修了,今天早上坐出租車過來的。”
“我以為你會趁機不上班,”商予知按下樓層數,語氣帶了些調侃,“果然是一個為公司著想的好經理。”
“剛拿了薪水,不好意思曠工,”衛堯剛說完話,電梯輕微晃了一下,開始慢慢的往上升,整個電梯裡站了好幾個人,但是敢自在的與老板說話卻隻有這位副經理。這位新來的經理來公司不過一個月,已經簽下好幾筆生意,也難怪老板對他和顏悅色。
薑晨看著既自在又自信的衛堯,想起自己兩年前對他說過的話,沒用的二世祖。如今兩年過去,沒有的隻有自己,而對方早已經成為一個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精英。
在他記憶裡,總裁平時是很難見到的,即使見到了,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在衛堯麵前,總裁卻顯得很隨和,這大概便是惜才吧,當初雄心壯誌的自己,又是怎麼一副落魄的樣子?
電梯門打開,薑晨的同事拉了拉他,低聲道,“薑晨,愣著做什麼,遲到了要扣工資的。”
薑晨怔怔的跟了出去,轉身往後望去,看到衛堯正微笑著和總裁說著什麼,沒有半點麵對總裁的不自在感。
“薑晨,你認識衛副總吧?”同事突然出聲道,“我覺得你剛才一直盯著副總看,聽說你們是同一所學校的,真的假的?”
薑晨收回視線,“是一個學校,但我不認識他。”
同事看了眼薑晨,見他的確沒有發現老同學是副總經理的喜悅感,便把這個念頭放下,再說如果是朋友的話,薑晨哪會混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