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嗜睡。
到了下午,溫淩幽幽轉醒,餓了,叫著要吃東西,和豬崽沒什麼分彆,還願意起床的那種。
“我做了端進來?”他問。
“當然。”溫淩神情懨懨地道,。
他就開個玩笑,她竟然當真。溫淩揉揉眼睛道:“我昨晚熬夜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累啊,跟全身被碾壓過似的。”
傅尋禮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這話跟事後清晨差不多的台詞。
溫淩也意識到不對:“臭流氓,你想乾什麼?”
傅尋禮抱著手臂,“天還亮著呢,晚上再流氓。你彆著急。”說著走過來彎腰親她一口才去做飯,沒管溫淩丟過來的枕頭:“你才急,你全家都著急。”
他想,他是挺著急的。
尤其是看到她這樣嬌俏的模樣,累極了沒什麼攻擊力,比以往更加漂亮,很想把她抱進懷裡揉一揉。
溫淩喝完了水又躺回床上,本想在吃完飯前練一個小時瑜伽,坐起來瑜伽墊子都沒鋪開,身上還是酸,看來通宵的威力太大了。
*
溫景博開了自己的門,走到玄關處換鞋,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意料之中沒人回答。他也不知道溫淩為何把他送回家裡,明明瀾庭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有爺爺的庇護,可以完美躲過父親的責難。
他喝了口水,一整夜到現在也沒吃東西,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可是翻來翻去,冰箱裡全是生鮮,沒有即食的。
餓著肚子容易煩躁,他來到父親的恒溫酒櫃,拿了瓶七幾年法國產的葡萄酒,直接往嘴裡灌,發泄似的。不一會兒就醉了,他想象自己就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倒在客廳裡。
傍晚,高惠玲和保姆回來了。
保姆跟高惠玲的關係很好,是溫之煦和高惠玲結婚之後聘請的。至於之前照顧溫景博的那位,因為不會做高惠玲的家鄉菜,也和新家女主人相處不來,辭職了。
高惠玲今天去做了線雕,順便花了幾千塊請保姆打了水光針,小保姆彩虹屁的能力直線上升。
自從嫁給溫之煦,她對外形的要求日益高了起來,雖然溫之煦一直說是看中她的品性和兩人互通心意。
溫家有一位女性典範,那就是金毓芬老格格。
她出身名門,為人低調,鐵血手腕。
溫之煦這麼些年被她管教得服服帖帖,一雙兒女人中龍鳳。普通女人的五十幾歲都是人老珠黃,可是老格格依然光彩照人。
這無形中給了高惠玲壓力,以及動力,她在拚命向老格格靠攏。
反正,她年齡不小了,一定要提升自己,千萬不能讓外麵的妖豔賤貨迷惑了溫之煦。
溫景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還是趴在沙發上的,保姆收拾著茶幾上的雜誌和酒瓶子,見他轉醒,有些不滿地道:“景博,你小小年紀,怎麼喝酒了呢?”
溫景博還是有點暈,但是肚子更餓,“阿姨,家裡有吃的嗎?我餓了。”
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
保姆“啊”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和你阿姨在外麵吃過了。”
溫景博順口道:“您給我做點吧。”
“沒菜了。”保姆看了看冰箱,裡麵的食材是高惠玲明天招待朋友要用的高端食材,空運來的。她不確定該不該拿出來,且吃過了晚飯人也犯懶,於是道:“我給你煮碗陽春麵吧。”
陽春麵,就是什麼也沒有的麵,很方便。
溫景博吃了兩口麵,還是忍不住點了外賣。
而此時,高惠玲正在房間裡和溫之煦打電話,說些有的沒的,高珊在韓國的學習生活狀況。
溫之煦例行關心了下,又問:“景博呢?”
高惠玲歎氣道:“回來了,這小子今天還偷喝酒了,不知道在外麵跟誰打架了,鼻青臉腫的回來。”
溫之煦聽了勃然大怒:“怎麼回事?”
高惠玲無辜道:“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我說什麼也不聽啊,管不動,阿姨給做了晚飯不吃,非要點外賣,吃小龍蝦,哎。”
溫之煦本想說:我不在家你幫我照顧照顧兒子。但是高惠玲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好意思提下麵的事情,隻好說:“等我回來再說吧。”
溫景博剝著小龍蝦,客廳裡全是蒜蓉醬的味道,高惠玲出來喝咖啡,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有點嫌棄。
她是真的不想管溫景博。如果是兩三歲的小朋友也就算了,以後還能念著她的好,喊一聲媽媽。
可十幾歲的男孩子算什麼?
既不能孝順她,還會跟她爭家產。
有這個時間,她不如多做做美容,提升自己,不要讓溫之煦出軌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