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又是一陣巨響,這附近的地麵大麵積塌陷,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過殷爻摟著沐陂不肯鬆手。
沐陂在這裡算是明白了殷爻對他的感情有多濃烈。
沒有強行讓殷爻鬆手,沐陂彎腰,下一刻將殷爻給打橫抱了起來。
雙腳驟然離地,殷爻驚了那麼一下,想掙脫表示他自己可以走。
摟在他身上的手臂猶如鐵鉗,殷爻抬眸和沐陂深黑懾人的眼瞳對視,看到了裡麵的深摯,殷爻不再掙紮,由著沐陂抱著他在燃燒的烈火中穿行。
沐陂一腳踢開一扇鐵門,這間鐵門裡倒是沒有火焰,走到窗戶邊,窗戶外安裝有鐵網,沐陂將殷爻暫時放了下來,他走過去徒手把鐵網給撕出了一個豁口。
鐵絲刺破了沐陂的手心,猩紅鮮血流了出來。
沐陂像是感知不到任何的痛楚,沒有去管掌心的鮮血,轉過身把站在身後的殷爻給再次抱了起來。
這裡是三樓,離地十多米高。
沐陂懷裡抱著一個體重比他輕不了多少的人,兩人從窗口跳了出去。
基地外的空地上一片空曠。
他們隻在基地裡安裝了炸藥,以為那樣就能炸死潛入進去的沐陂他們。
穿過空地,兩人來到樹林邊緣。
正當沐陂把殷爻放下地,想檢查一下殷爻身上有沒有受傷時,他猛地抬頭往前麵暗黑的密林深處看。
有很多的腳步聲,應該是聽到這邊的爆炸聲,被吸引了過來。
注意到沐陂盯著他身後突然眉頭微擰,殷爻跟著看過去,雖然眼前一片深黑,但是爆炸聲之外,殷爻慢慢察覺到一點異樣。
“它們來了?”殷爻問了一句。
回過眸,沐陂幽亮如獸瞳的眼專注地凝視著殷爻。
“嗯。”沐陂點頭。
“裡麵還有人嗎?”那些捕食者並不是什麼威脅,上次的交手後,殷爻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沒找到活人。”不是沒有人,而是沒有活人。
殷爻微張唇,呼出一口氣。
這樣看來他之前聞到的焦肉味就真的是人的了,應該是之前那次暴動裡,沒能順利逃走的孩子。
說不定還有他認識的。
“其他線索,關於他們都去了哪裡的,有沒有?”這些爆炸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將這個基地給舍棄了。
至於說是不是連實驗都不做了,殷爻不相信。
甚至他隱隱有種預感,實驗還在繼續,隻是不在這個地方,而是換了個實驗室。
穿越過來時,因為殷爻隻是拿的炮灰劇本,而且如果按照劇本的正常流程來走的話,這會殷爻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炮灰劇本上提到的設定信息不太多。
所以即便殷爻是穿越者,在這一點他和其他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不過不知道沒有關係,不知道那就去找,隻要用心,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殷爻問話剛一落,沐陂從身上兜裡拿了一張被燒得隻剩一小截的紙。
在那張紙上有一個模糊的地址。
沐陂一進基地就意識到基地裡沒有活人了,那些研究員沒有在裡麵,早就離開。
沐陂沒有立馬離開,就是去注射室找東西,那張紙上的地址,標注的就是過去那些注射進他們血管裡液體的地址。
顯然液體是在其他地方生產的。
這一店很容易猜到。
拿過沐陂遞過來的紙,殷爻仔細看了兩眼。
“接下去到這裡?”語氣是疑問,但殷爻神色間是堅定的。
這些泯滅人性的實驗他們必須得阻止。
在這之前其實沐陂心底的慾望還沒有那麼強烈。
但就在剛剛,殷爻為了找他往火海裡走的那幕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時,沐陂知道為了防止以後類似的情況再發生,那些人一個都不能活。
“嗯,去這裡。”沐陂眼瞳裡迸發出極端危險的氣息。
決定好後,這裡的實驗基地已經被毀了,他們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兩人轉過身,這次沒有再走深林裡,直接走的大路。
一路上什麼人都沒有遇到。
走到外麵的飛叉路,這條路上就有車輛經過。
雖然間隔時間長,殷爻他們沿著彎曲的山路走了快一個小時,身旁才開來一輛汽車。
車燈一打過來,司機恍然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總覺得看到過兩個站在路邊瘦高的身影。
隻是當汽車靠近的時候,那兩抹身影突然就沒了。
總不至於大晚上見鬼了吧,司機心中這樣自我嘲笑了一下。
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加速往密林外開。
司機並不能看到,他的貨車車廂的上方,有兩個人坐在上麵。
鑒於兩人身上衣服都被火燒得襤褸,擔心這個模樣的他們司機看到說不定會害怕。
加上目標太明顯了,因而兩人沒有攔下車,直接在貨車開過來的時候,一躍跳到了車廂上。
用這樣的方式,兩人搭乘貨車離開。
殷爻靠著沐陂肩膀,兩人的手十指緊扣。
沐陂側過身,車速很快,山風吹來,發出獵獵的聲響。
在強勁的烈風下,沐陂捏著殷爻下顎,親了上去。
閉上眼,殷爻微張嘴唇,感受著來自沐陂那裡強勢卻也溫柔的吻。
屋裡燈開著,殷爻仰頭看著天花板,他男人這麼厲害,似乎他隻要在旁邊看著就好。
能被這樣一個強大且無畏的人喜歡著,這種感覺真好。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沐陂就將樓底下的幾個人給處理了。
隻是把人給敲暈,並沒有要這些人的命。
他們隻是一些小嘍囉,殺他們沒必要。
至於說幕後的指使者,眼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在解決完那個事之後,再來解決這邊的。
沐陂沒有從窗口跳進來,他繞了圈,從前門進了。
前台女生一看沐陂竟然出現,眼瞳完全瞪得橢圓。
沐陂從女生眼底看到了她是被逼迫的意味,隻是冷冷地斜了女生一眼,沒有對女生動手。
門關上了,沐陂揚手敲門。
殷爻掀開被子下床,床邊地上還躺了三個人,殷爻直接跨國他們身體,前去給沐陂開門。
沐陂走進屋,殷爻擁著人溫柔說了句:“辛苦了。”
殷爻神色極為正常隨意,像是過去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殷爻確實習慣說這個,不過那個對象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事,殷爻藏在心底。
他確信眼前的戀人,就是曾經的那一個。
他們靈魂互相牽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