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內心還是對許茵出身有些瞧不上,但大佬女人,她們可不敢隨便得罪。
許茵打招呼時候,大家都很給麵子回應。
臉上笑容,也沒上次看上去那樣僵硬。
為了讓大家玩儘興,方如萱一早就準備了麻將桌和撲克牌。
既然顏莞過來邀請許茵時候就說了牌局,許茵也不和顏莞來虛,直接上了自動麻將桌。
“打多大?”
薑雅怕許茵吃虧,在彆小姐妹還沒落座時趕緊搶了個位置。
顏莞在許茵對麵落座,“隨便玩玩而已,要不就一塊錢,最基本玩法,能買馬。”
當然顏莞口中一塊錢,並不是真指一塊,而是一百塊。
對於普通人來說,打一百塊麻將,算得上很大了,隨便糊一下,一局翻好幾番輸個上千很正常,但對於顏莞這個級彆白富美,自然算不上什麼。
許茵微微一曬,“好啊,就按顏小姐說。”
她們沒有再換位置,直接開始。
顏莞手裡摸著牌,口中問道,“許小姐從事什麼行業。”
許茵聽到她對自己稱呼,心說還知道自己姓什麼,看來確實早有準備。
“室內設計。”
顏莞眉眼微挑,不過並沒有任何驚訝表情,“正好我打算在這邊定居,有個一千平小彆墅,不知道許小姐有沒有興趣。”
薑雅打了一個八筒,許茵碰了。
“當然有,打算花多少錢。”
顏莞坐在許茵下麵兩家,她摸牌。
“打算五百萬左右裝修費,不知道夠不夠。”
“含軟裝?”
顏莞稍稍遲疑了一下,“全部。”
薑雅打了一個六萬,許茵笑眯眯推牌,“杠了。”
她伸胳膊拿過六萬,和自己三個六萬放在一起,若有所思從拿了一塊牌出去,“二筒。”
顏莞看到許茵打二筒,猶豫了一下,伸手摸牌。
許茵:“一千平方五百萬裝修費,也就是劃到每平五千一平,算上所有軟裝,怎麼說呢,是可以裝得不錯。不過,我覺得不太符合像顏小姐這樣身份。”
薑雅憋笑。
這丫頭又在使壞。
薑雅估摸著,顏莞故意跟許茵說自己要裝一千平方彆墅,多半還是想在許茵麵前炫下富。在魔都這個地方,寸土寸金,一千平方彆墅,多半得要近億,確實可以炫一番。
隻可惜,她這位好閨蜜,自從做設計後,沒少看客戶在她麵前裝逼。
她還總結出幾大裝逼特性,什麼明裝,暗裝。明裝分為打腫臉充胖子裝,霸氣外漏裝,自然流暢裝;暗裝則分為低調有內涵裝,生怕彆人不知道裝……
許茵慢悠悠摸著牌,掀著眼皮瞟了顏莞一眼。
“像顏小姐這樣學設計出身頂級白富美,背一個包都是十幾萬,絕對高品位,住在過億豪宅裡,家裡所有東西,起碼也都是大品牌才行。顏小姐,你看我隨便跟你算一筆賬,先從硬裝方麵算起。那些水電人工什麼就不說了,你家地上起碼得用簡一大理石,一千平方建築麵積彆墅,不算什麼院子地下室之類,我姑且算有九百平實用麵積,除去臥室以及牆麵,鋪設大理石姑且要四百平方,好點檔次簡一大理石是一千塊一平方,加上損耗,這就要差不多五十萬……”
許茵眼睛看著牌桌,小|嘴叭叭個不停,什麼材料品牌,平方,單價,多少錢,眾人都聽暈了,她倒是有條不紊,一項項算,腦子裡像裝了個計算器,錢一點都沒算錯。
“哎呀,我糊了。”她尾調微揚,推完牌,繼續道,“現在智能馬桶好要七八萬,一個智能浴缸要三十萬,花灑算三萬,一千平方彆墅,保守也有四個衛生間……顏小姐,你看,您一千平方彆墅,保守估計得花個兩千萬,才能配得上您顏小姐品味和檔次。”
整整四圈下來,她才算完賬。
中途,她糊了兩把,算賬同時,絲毫沒有影響麻將事業發揮。
身為閨蜜,薑雅自然知道許茵是個什麼尿性,好笑又無語搖了搖頭。
方如萱那群人,則感覺自己有點摸不清這姑娘套路了。
她們可不會那麼天真就認為,顏莞和許茵打牌時提到她那一千平彆墅要裝修,僅僅是因為聽到許茵是做室內設計才順帶問。
正常人都不會像顏莞這樣,看到自己相親對象陳亦森帶著女朋友過來,還主動拉人家女朋友組牌局。
大家又不熟,不是徒增尷尬。
方如萱她們和薑雅想一樣,估摸著顏莞是故意想在許茵麵前透露出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在魔都買一千平彆墅,和你這種小門小戶出身姑娘不一樣。
這暗示方式,倒是符合顏莞身份,既不顯得十分刻意露骨,又能讓對方體會到她想要表達意思。
如果對方因為她話產生什麼不適,反而還能倒打一耙說是對方心眼小,太敏感。
佩服佩服。
本來大家都以為,在哪都能hold住全場顏莞,把許茵單獨拉到一邊,能夠全方位碾壓,讓許茵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哪知,這姑娘四兩撥千斤,還狠狠將了顏莞一軍。
剛才進來時,走在陳亦森身邊還一副乖乖巧巧話不多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能讓人肆意欺淩柔弱小白花。
嘖,這哪是小白花,簡直就是一披著羊皮大尾巴狼。
果然,能讓陳亦森化身貼心好男友女人,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許茵摸完牌,見顏莞沒回答她話,補刀,“顏小姐,要不就這個周末有空,你去我公司坐會,我親自去跟你量個房,咱們仔細談談裝修上事。既然咱們這麼有緣,你和我男朋友母親關係那麼好,這四舍五入,咱們也算是自家人,我給你設計費上打個折,你看怎麼樣?”
眾人:“……”
神他媽自家人,這就直接套關係做起生意來了?
顏莞此時臉色已經有點掛不住,不過從小到大教養,讓她能很好控製住自己表情管理。
她依舊笑容優雅,“既然許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應該應該,都是朋友嘛。”
許茵聲音不大不小,坐在不遠處陳亦森,正好全都聽在耳裡。
聽到她在那叭叭,他唇畔微勾,清淺笑意在眼底蔓延開來。
鐘明傑和陳亦森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陳亦森笑如此清朗。
他若有所思看了眼正和人樂嗬嗬打麻將許茵,從他角度,他隻能看到許茵半張臉。
燈光下,身穿白裙女生,上揚著嘴角,彎彎眼角,猶若二月陽光,秋風佛麵。
許茵打了十圈後不打了,讓彆人來接班。
她贏了三千多塊,雖然不多,但勝利滋味讓她心情大悅。
陳亦森在她落座時,輕摟著她腰,“贏了?”
“嗯。”
“請客?”
許茵推開他,“請不起。”
陳亦森笑,“飯請不起,換彆,能吃飽就行。”
坐在對麵幾個大兄弟,腦門冒著兩條黑線。
大佬,狗糧還沒撒夠呢?
好好說話彆瞎幾把開車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