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果真在聖誕節之前回去了。
淩沂刷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悵然若失。
他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可能是長久的等待一塊蛋糕,能再次品嘗到的時候,卻發現蛋糕的味道和他記憶裡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了,或者是等著再欣賞到很久以前的花兒,結果看到的卻是花落的場景。
對淩沂而言失去並沒有什麼不好,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不斷的失去。
劉護工帶著兩個小朋友來淩沂的房間玩,白子姚和白子靚一進來就蹦蹦跳跳,淩沂聽到兩個小朋友的聲音,心情瞬間愉悅了許多。
白子靚捧著紙杯蛋糕吃,小朋友吃得臉上都是蛋糕屑,兩隻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淩沂看:“淩沂哥哥,你瘦了好多哦。”
淩沂摸摸自己的臉頰,微微笑道:“是嗎?”
劉護工正整理冰箱裡的東西,聞言回頭看了淩沂一眼。
可能是和淩沂朝夕相處的緣故,劉護工並沒有察覺到他哪裡瘦了,不過,既然小朋友都這樣說了,那淩沂肯定是比上次和他們見麵時更瘦。
淩沂本就帶著幾分病弱的蒼白,劉護工認真看去,果然感覺他這段時間氣色更差了,淩沂穿著寬大的白襯衫坐在沙發上,襯衫最上方的扣子緊緊扣著,從背到腰一段弧度格外優美,他一手握著馬克杯,露出的一截手腕骨感分明,就像冷玉似的。
小朋友被淩沂好看的笑容迷花了眼睛,拿了一個紙杯蛋糕遞給淩沂:“淩沂哥哥不要減肥哦,多吃點東西身體才健康。”
淩沂笑笑:“好,謝謝子靚的關心。”
劉護工切了一盤水果送到桌子上,她不經意的抬頭看了淩沂一眼,雖然淩沂的襯衫扣得嚴嚴實實,乍看之下甚至會給人禁欲的感覺,但仔細去看卻能發現下頜與領口連接處明顯的吻痕。
淩沂肌膚太薄,而且膚色是冷冷的冰白色,任何顏色落上去都很明顯。
幾處吻痕顯而易見是用了大力去吮咬的,好多天都消失不了。
劉護工想起封楚一米九多的身高,悍匪一樣強壯健碩的身材,再看看溫潤如玉的淩沂,心裡想著難怪淩沂會變瘦……有這麼強壯的伴侶淩沂夜裡應該很難招架得來吧。
今天天氣不錯,外麵出了很大的太陽,風和日麗,難得的暖陽天,淩沂陪著兩個小朋友吃了蛋糕就去外麵花園裡玩。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坐在長椅上讀手中的一本。
子姚玩累了坐在淩沂的身邊,浸滿汗水的黑糊糊小手往淩沂衣服上一抓就是一個黑掌印,子姚目瞪口呆,不過淩沂並不知道自己衣服被弄臟了,伸手摸摸小家夥的圓腦袋。
“封楚叔叔今天不在嗎?”子姚道,“淩沂哥哥,我在一本書上見過封楚叔叔哦。”
淩沂不怎麼相信小朋友的話:“是嗎?什麼書?”
子姚撓撓頭:“很大一本,薄薄的,封麵上印著封楚叔叔的照片,好像寫著封楚叔叔至少有300億美元。”
淩沂被子姚給逗笑了,他敲了敲小朋友的腦袋瓜:“你知道300億美元是多少嗎?”
子姚眨了眨眼睛:“能裝滿我的書包,滿滿一大包錢?”
“不止哦。”淩沂忍俊不禁,“封楚叔叔和淩沂哥哥都很窮,沒有這麼多錢,現實生活中我們見不到這麼有錢的人,除非做夢。”
子姚一時間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他明明記得那本薄薄的大書上印著封楚叔叔的照片。
封楚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子姚翹著小短腿坐在長椅上,仰著頭和淩沂說著什麼話。
有的人喜歡接觸小朋友和幼小的動物,有的人則討厭這些小兔崽子,淩沂是前者,對小朋友非常有耐心,哪怕對方是個臭熊孩子他也願意慢慢引導對方變乖,封楚則是後者。
他走了過去,坐在了白子姚和淩沂的中間:“你們在說什麼?”
白子姚一看見封楚就害怕。
他對這種山一樣高大的男人十分敬畏,時時刻刻懷疑封楚不高興了會把自己腦袋揪下來當球踢:“我……我在書上見過封叔叔……”
封楚挑了挑眉,深邃狹長的眸子掃向白子姚:“什麼書?”
白子姚結結巴巴的道:“我忘了,大大的,薄薄的,不到淩沂哥哥手中這本一半的厚度,上麵說封楚叔叔有300億美元……”
封楚立刻明白了。
其實封楚已經相當低調了,但有時候一些喜歡八卦富豪的雜誌總愛提一下封家,上麵有關他的財富揣測都不是真實的。楚曼文是富豪榜上的常客,封楚對這種排名沒有興趣。
封家的財富經過了數代人的積累,早就不是一般的公司或者企業能夠比較的,實際上封家的資產很難評估,有些比金錢更重要的人脈關係是不能評估的,對外顯露隻是冰山一角。
封楚看著白子姚,問出了和淩沂一樣的話語:“你知道300億美元是多少嗎?”
白子姚:“……”
白子姚對這些真沒有概念,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能裝滿兩個書包?滿滿兩大包錢?”
“不止。”封楚道,“白子姚,假如你大學畢業後年薪百萬美元,要掙夠300億美元,至少需要3萬年,期間你一分錢也不能花,全部存起來。”
白子姚暈暈乎乎的:“三萬年?”
封楚挑了挑眉:“仔細想想,你在書上看到的人真是我嗎?”
白子姚現在還在計算三萬年有多久,他走到了淩沂麵前:“啊?淩沂哥哥,三萬年是多少天啊?”
“大概是一千零九十五萬天。”淩沂拍拍小朋友的腦袋瓜,“你肯定記錯人了,乖,不要計算這些了,去旁邊玩吧。”
等白子姚離開之後,封楚笑道:“淩沂,你難道不懷疑子姚說的是真的?”
淩沂唇角彎了彎:“封先生真是隱藏富豪嗎?”
封楚點了點頭:“是。”
淩沂伸出手,開玩笑道:“那請封先生把我的銀行卡還給我。”
封楚握住淩沂的手指:“送我了就是我的,不可能還。”
雖然出了太陽,冬天的氣溫還是很低,淩沂手指很涼,封楚揉搓幾下給他暖熱。
......
淩沂生日前一天中午接到了淩樺的電話。
淩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我來了B市,半個小時後到療養院,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