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肉計(2 / 2)

“俞順康先生,我這裡是街道派出所,剛才有個女孩兒來我們這裡報案,說她捅了你兒子俞岩一刀……”

淩晨的派出所,連看家警犬都昏昏欲睡了,卻還有個單薄的小姑娘在做著筆錄。

睡眼惺忪的片警問:“那小姑娘怎麼回事?”

“說是半夜醒來看見弟弟站在床邊,以為在做噩夢,伸手就劃了他一刀。” 上了年紀的女同誌說:“現在一家人去了醫院,她因為害怕就來報警。自己說是自首。”

“看見自己弟弟站在床邊至於這麼害怕嗎?”年輕小片警不懂。

女同誌壓低聲音,“那小姑娘是這家人領養回來的,她親媽前段時間出車禍死了。這收養落戶還是我經得手。”

“那她臉上那些傷,那幾個巴掌印……怎麼回事啊?”

女同誌從事片警工作多年經驗豐富,聞言,隻表情古怪地搖了搖頭。

“好了,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監護人。”片警小馬合上了文件,問:“現在你先跟我們去醫院,可以嗎?”

眼前小姑娘無言點了點頭。

小馬歎氣,再次詢問:“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解釋臉上的傷嗎?”

小姑娘倔強地抿著嘴,一低頭,兩顆淚就砸了下來。

“算了,等會兒見到你監護人我自己去問。”

“不!”一直安靜的小姑娘突然焦躁起來,死死拉住自己的手,邊哭邊重複,“不關他們的事,是我……都是我的錯,我……”

“唉——”小馬聽到旁邊女同誌沉重地歎息,說:“沒媽的孩子真是像根草。”

從座位站起的小姑娘衝她伸出了雙手,說 “你把我銬上吧。”

小馬沒理會這種明顯看多警匪片後的幼稚舉動,隻是隻是意外看到了她的鞋,白底的布鞋上有些奇怪的暗色痕跡。

他納悶,問:“你腳怎麼回事?”

麵前小姑娘露出慌亂為難的表情,著急地擺著手,說:“沒事,沒……”

這話從剛才到現在已經聽過很多遍了,小馬隻管按住了她,讓女同事脫下了她的鞋。

沒有穿襪子的腳,腳底全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傷口有得還滲著鮮血,有得已經翻出爛肉。

血肉模糊,饒是見過大場麵的同事也沒忍住倒吸一口氣。視線轉到小女孩兒臉上,滿臉指痕淤青腫脹,難民營裡的孩子也沒這麼可憐的。

心軟的同事含著淚,咬牙切齒地說要給小女孩討個公道。

俞順康沒想到晏安會去報警,他這會兒需要通過抽煙來緩解自己的焦慮。旁邊的董馨唉聲歎氣,說:“你這閨女真是了不起。”

俞順康捂住了腦袋,發自內心地感歎,“我上輩子怕是刨了郭蓉家的祖墳,這輩子才被這麼禍禍一生。”

“正好了。”董馨冷靜地開口:“也好讓派出所曉得你這閨女精神有問題。”

俞順康起先沒有反應過來,等目光和妻子一對上,他就明白了,他急切地接話:

“我們家收養她已經仁至義儘,但她自己精神不好,意外走丟也和我們家沒有關係。”

董馨笑起來,剛想誇丈夫一句聰明,就見走廊深處拐過來幾個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

她定睛一看,晏安正在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背上。

“安安。”董馨柔聲道:“怎麼好得讓警察叔叔背你呢,你平時在家任性就算了,還不趕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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