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蓮花(1 / 2)

仔細想想,晏安發覺自己其實是不了解謝敬旻這個人的。

她對他的認識,多來自旁人三言兩語中的提煉和自己與他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大概就是他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有著什麼樣的背景,未來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前路。

起碼,在晏安過去的認知中,謝敬旻這人並不是一般二般地討厭自己。

在晏安上輩子少不經事的年頭裡,她對謝敬旻的了解,大多來源於他在背後一次次地跟人編排自己。他說她的話跟他本人的教養絲毫無關,有些詞彙甚至極度刺耳,是能讓旁人聽到耳裡也忍不住皺眉的那種。有一次她偶然聽到了,不知道仰仗著什麼,真敢衝到他麵前和他對峙。她覺得委屈,覺得謝敬旻惡意中傷自己,她哭她鬨,仿佛一副全天下人人都欠她的模樣。

真的,矯揉造作。

她上輩子接近三十年的生活裡,她真的也就矯揉造作過那麼一段日子,脾氣頂天的不好,任性得招人討厭,幾乎得罪了所有能得罪的人。自然,後來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她還是小心翼翼地為人,過得比以前更卑微低賤。

謝敬旻是個很好的人,這是她在上輩子死前幾年才意識到的事。她和陳舜結婚的時候他來看過她,給她包了個豐厚的紅包祝她幸福健康,好像從來沒有介意過她年少輕狂時說得那些惡劣歹毒的話。

這輩子以全新的契機認識,不管是蔣柏還是他,都是優秀且善良的人。歸根結底,和蔣柏一樣,謝敬旻討厭她的根本原因,還是她晏安這個人本來就該被人討厭。

第二天,一連多天的好天氣變了,太陽被厚厚雲層遮住,顯出一種緊張的壓迫感。晏安挺不喜歡晴朗天氣,她這紫外線過敏實在很麻煩。

室外的體育課,因為沒有熾烈的太陽,晏安也能跟著上一上。訓練後的短暫的休息,大家蜂擁而至到小賣鋪。晏安省錢,回到教室喝水。

離開前,她看到了陳舜抽屜裡的白色信封。剛才他還拿著這個信封跟大家收班費。

這麼大意嗎?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放在抽屜裡?不怕丟嗎?

一語成戳,晏安感歎自己這該死的預感。

下午第二節課上到一半,陳舜就慌慌張張地請了假出去,沒一會兒,老鄭風風火火地衝進教室,趕走了任課老師。

班費丟了!

一萬來塊錢,憑空消失,陳舜和老鄭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老鄭強作鎮定,好聲氣地跟大家說話,說什麼相信班裡同學不會做這種事,但希望大家給她提供線索。

“什麼時候丟的?”有人問。

“可以確定是體育課丟得。但那時候我們班教室沒人,所以不排除有外麵的人進來。”

“老師!”晏安視線裡有隻手舉了起來,說:“我有個情況想要反應。”

晏安看過去,舉手的人是卓琳。

“你跟我來辦公……”老鄭的話被卓琳清脆又天真的聲音打斷,她說:“之前體育課的時候我見晏安回了教室。”

一瞬間,晏安覺得周身空氣有了一秒鐘的凝滯,然後瞬間被嘩然取代。

“沒有證據不要瞎說!”

“我確實看見了,休息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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