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什麼?
她什麼都不懂。
晏安一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就看到了晁朕的車子,不僅如此,還看到晁同學就規矩地坐在車子前蓋上。
不是給祝彧打電話的時候才說出門嗎,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晏安走過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說:“你給我道歉。”
“我道歉,對不起。”
意外地爽快倒真是出乎了晏安的意料。她抬頭,問:“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
晁朕伸手把她腦袋上的帽簷扒下,給她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說:“怕你生氣。”
“你還怕我生氣呢,你平時可沒少氣我。”
“怕你真生氣。”
“我真生氣還能怎麼樣呢?我又不可能打你一頓。”
晁朕突然伸手來抱她,說:“怕你不要我。”
晏安堂皇又呆愣地被他摟到懷裡,聽他貼著自己的耳畔在說:“以後真生氣了就發脾氣,我聽著,彆再自己跑走了。”
晏安委委屈屈地呢喃,說:“我能跑哪去呢?”
“你可以一個人生活,甚至活得很好,但我不行。”
“你沒試怎麼知道不行?”
晁朕把她又箍得緊了一些,好半晌,晏安才聽一聲混合著歎氣的低語輕輕響在耳邊。
“我試過的,我知道我不行。”
祝彧在黑暗的樓梯間看著晁朕的車子離開,不知從哪刮來一股冷氣,激得他鼻子眼睛微酸,理所當然地打了個噴嚏。
期末考結束沒幾天,附中就通知開家長會宣讀成績。
老鄭頭暈目眩地來到學校,腦子裡還在想著昨晚發生的意外情況。
昨晚,在為家長會做最後的總結報告時,她接到電話,一個自稱晏安家長的男人提出來家裡拜訪她。
晏安的養父母老鄭都有印象,但自從俞珂俞岩轉學,她就再也沒在附中見過他們。
打完電話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敲門,打開門的一瞬間,老鄭就覺得自己今天忘了吃降壓藥。
站在門口的人她很熟悉,之前在教職工大會和年度總結大會上遠遠見過,可從來沒說過話。
“打擾了,鄭老師。”
老鄭突然反應過來,迅速側了身,說:“家裡有點亂,還希望晁先生不要介意。”
老鄭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翻看試卷的男人,小心謹慎地開口,“成績一直都在穩步提升,每一次都有進步。晏安從入學以來一直都是一個刻苦踏實的孩子,各科老師對她的印象都好。”
晁岑點點頭,說:“好像比我想象中地還要刻苦一些。”
老鄭與有榮焉地笑了笑,說:“能考到這個成績,不刻苦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