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拎著就能走。
不過大背簍拎著總歸不好看路,周國安放下手裡用稻草繩綁成一捆的柴火,然後三兩下就將背簍背了起來,“還真彆說,這背簍挺方便的,蜀地這邊竹子多,想要多少就能編多少背簍。”
江河雖然心裡有些雀躍,可估計是平常太少機會跟人和平相處了,這會兒下意識的撇了撇嘴,臭著臉語調嘲諷,“哪有那麼容易,不說編這些東西不是人人都會,就說那竹子也不是隨便砍的。”
末了說起村裡一些事來,比如說竹筍不能隨便挖,因為大家太需要竹子了,不過江河說竹林裡有種轉轉蟲,也就是竹筍蟲,抓了烤來吃特彆香,下次如果抓到了就給周國安分一個。
周國安如今正處在肚子像黑洞的年紀,即便聽見要吃蟲子有些不適應,可江河那麼一描述,說那蟲子烤了多香多嫩殼兒有多脆,三兩下就被誘得想要吞口水了。
估摸著江河從小也沒少琢磨田間地頭找吃的,一大一小兩人算是找到共同話題了,湊到一堆嘰嘰咕咕說得不亦樂乎。
“那山上的野雞野兔哪兒有那麼容易抓到啊,山下的人想吃肉都想得眼珠子發綠了,青蛙蝗蟲都要進嘴兒的,也就村長他們家能時不時上個山弄點。”
“野果子還青溜溜的就要被饞嘴的娃子給摘了,還能有你的份兒?”
江河說話的方式若是換個人的話說不得就要生出矛盾來,可周國安大大咧咧一點沒往心裡去,就在那兒爛著一張國字臉愁眉苦臉的琢磨咋這小子跟東子哥說的不一樣?
祁雲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即便是也才短短的一上午,可祁雲還是了解到江河跟他姐姐就是被村裡人排擠不喜的那種。
李曉冬再怎麼說也是下任村長,又年紀偏大,要去山上打個獵摸個野果子也有自己知道的去處。
江畫眉雖然不阻止弟弟跟周國安祁雲接觸,可自己卻完全沒有也插進去的意思,隻沉著臉走在前麵。
祁雲也沒有去幫江畫眉搭把手的意思,一來祁雲自覺如今自己還是身嬌體弱呢,扛著一捆水分充足的柴火已經有些艱難了,他對江畫眉又沒企圖,費力討好有啥意思?
二來江畫眉明顯就是不樂意跟他們或者
說任何異性接觸,這會兒風氣可不是能無視性彆熱心互助的時候,祁雲可不願意費力折騰了自己反而落不下一個好,還不如跟江河那小子搭話。
這小子紅著臉跟脖子,語調彆扭,偏還眼睛亮晶晶的,坑坑巴巴說著話的樣子可有趣多了。
或許是祁雲他們三個在後麵確實相處得不錯,等到了山腳分開到時候江畫眉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不過瞧著一張豔麗的小臉總算沒之前那麼臭了,還垂眸看了江河一眼。
江河重新背上背簍有些扭捏的小小聲跟周國安說了聲謝謝,然後就特彆不好意思的兩手抓著背帶跟著姐姐跑了。
“小河還挺可愛的。”
周國安感慨了一聲,祁雲笑了笑沒吭聲,心想估計能這麼認為的也就隻有他了。
當然,其實祁雲也有這麼個想法。
周國安原本是要幫江河直接把草被去馬鵬那邊交工的,不過祁雲給勸住了,他們冒冒然的跟誰接觸太親密了可不太好。
更何況是沒有父母親人的兩姐弟,偏巧姐姐還長得那麼特彆。
怕是周國安去送這一回回頭村裡上下就要生出許多流言蜚語來,對他們對江河姐弟都不是好事。
若是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祁雲是不樂意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的,且還要搭上自己平靜的生活,虧不虧?
有時候祁雲覺得自己雖然沒當商人,可骨子裡還是有商人的基因從母親那邊傳承了過來,這種思考方式何時形成的祁雲無聊時追根溯源許久還是落到了娘胎上。
畢竟他的那些經曆在彆人看來可能比較特殊,祁雲卻覺得都普普通通沒啥特殊的,且他自覺環境經曆對他的影響還不至於抵達這般深層次的地步。
兩人跟江河姐弟分了路走,沒走多遠就到了他們自己住的地兒。祁雲他們住的房子屬於村子中段往山那邊凸的那一點,上山的地方又在挨著村口不遠,江畫眉他們要去的牛棚在村口河對麵。
祁雲他們回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坐在房簷下木墩子上跟吳麗說著話的李曉冬李曉夏兩兄妹,瞧見祁雲回來了,原本還百無聊奈聽著吳麗說城裡事兒的李曉夏頓時笑顏如花的站了起來,“祁雲哥回來了?這大中午的上山去打柴作甚?我跟哥剛巧給你們送些柴火蔬菜過來。”
吳麗已經笑著朝李曉冬禮貌說了一聲什麼,然後站起身特彆賢惠的上前幫著兩人放下了柴火,而後趁著太陽正烈,將柴火都給攤開了曬著。
李曉冬看得不轉眼,黝黑的臉上還露出了個不自知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