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在經貿、技術等“有所作為”戰線發揮斡旋作用的鷹派外交學院子弟。
當然,以顧驁的脾氣,即使到了那些戰線,也是肯定不甘心給國家打工的,最後必然要自己當提線的大佬。
但不管他怎麼另起爐灶,多幫扶籠絡一些未來會掌控國資對外投資項目的學弟學妹們,肯定是沒錯的。
……
麵對顧驁的“女生不適合凶巴巴工作”言論,葉紈沒有馬上接話。
而是靜了一會兒,歎息著問:“你喜歡淑女?”
“這倒沒有,”顧驁連忙否認,“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接觸了這麼久,顧驁覺得葉紈這人主要的毛病就是政治上太敏感,還有就是由於從小缺乏同齡人的好朋友,高冷悶騷到了一定程度。
但本質上還是個不矯情的好女生。
如果葉紈不是高乾子弟,不會給顧驁階級壓力的話,他其實是可以考慮的。
但現在,隻能儘量保持距離,希望對方能自己看清楚門當戶對問題上的差距。
擁有一顆來自前世奔三男人的成熟靈魂,顧驁知道:對這種家庭的女生,哪怕是對方年輕不懂事兒的時候,親口跟你說要“不計結果、轟轟烈烈一場、隻求曾經擁有”,
那也是絕對不能信的。
最後肯定會鬨大,脫不了身。
葉紈想著顧驁下學期就連實習都不跟她一起了,顧驁卻始終沒什麼表示,內心很是悶悶不樂。
吃完蛋糕和燒鵝,兩人各自沉默地回了寢室。
葉紈趁著屋裡沒有室友,拿枕頭蒙住後腦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了一會兒。
緊張的期末考試,持續了整整一周。
剛剛考完那天,葉紈就接到了準備出訪工作的通知,第二天就要被隔離了。
對於葉紈來說,這一個寒假是徹底沒有了,不過好處是她可以去美國玩。
顧驁這邊稍微空閒一點,部裡隻是說讓他彆急著寒假回家,可能還有人要見他,安排好一切之後才能走。
臨彆時分,顧驁還是很仗義地去給葉紈送行。
也正是到了這一刻,顧驁才發現,原來這一次外交學院的大二學生,隻有葉紈一個人被賦予了陪同出訪的拎包打雜任務。
這一點葉紈此前並沒有告訴他。以至於顧驁覺得,可能會跟上次東歐論戰出訪一樣,至少有兩三個。
“原來隻有你一個人去?那當初我排不上也不奇怪了。”顧驁故作輕鬆地分析,也算是恭維了葉紈。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肯定是在揣測,我的出身在這裡麵起了多大作用吧。”葉紈這幾天似乎也想通了顧驁與她保持距離的原因,此刻臨彆在即,把很多私事兒都說了,
“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小時候就認識首長,還喊他爺爺呢。十年那啥的時候,首長被放到南方時,我姥爺派人保護過。所以部裡很信任我。
那天我告訴你、畢業後有可能進不了外交部,你居然不怒反喜。後來我算是看透了:你就不是個甘心一輩子乖乖做官的脾氣!怕沾上了我這種高乾子弟,不自由了吧。”
顧驁沒有回答。
葉紈打了他的胸口一下:“說話呀!大男人敢想不敢認麼!”
顧驁無奈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葉紈:“你就正麵回答我——如果我是工人家的孩子,你會……跟我……跟我進一步深交麼?”
“可能會考慮吧,其實你各方麵都很優秀。真的,你是個好女生。”顧驁眼神閃爍。
“行,那算你還有良心,我走了。欠你的人情,我會還的,就算以後不共事了,有麻煩還是可以找我。”葉紈扭頭上了紅旗轎車。
誰讓她不知道什麼叫好人卡呢。
顧驁回到學校,第二天就等來了通知,讓他去一趟某辦公廳,跟其他一批要調整的正式乾部一起,旁聽一個調整前的動員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