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也隻能勉為其難自汙其名,掛個製片人了。
也不知道將來成為商界大亨後,這個“17歲時曾經親自下場當過電視劇製片人”的黑曆史,會不會被其他大亨拿來嘲諷。
幸好,顧驁很快想到了他的馬仔馬風,未來五十多歲還會在《功守道》裡沒羞沒臊當男一號,圓一下演員夢。
於是他立刻沒有心理壓力了。
哥這個“曾經當過製片人”,總比馬風的演員逼格高一些吧。
一切就此敲定。
……
與邵爵士溝通的過程中,顧驁也不忘打國際長途,向京城的領導通報第一手的情況。
他選擇了打給直屬領導包處長。
“處長,幸不辱命,美國那邊,海軍裝備規劃所需要的東西,我都買到了。還超額完成了任務,弄到一些山寨‘幼畜’電視製導係統有用的東西。”
“哎呀呀,小顧,你果然是真的可靠啊。趕緊回來吧,國家會給你記功的。”電話裡包處長的聲音很是欣慰。
報喜不報憂後,顧驁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也有些麻煩,美國人白送了我18個月的‘技術服務’,是個維護和使用培訓的工程師——他們不是針對誰,而是有可能在巴統灰區名單的設備,都這麼處理。我以邵爵士的合作夥伴名義弄來的東西,不方便帶回內地。”
“那怎麼辦?”包處長果然下意識有些著急,不過本著他對顧驁的了解,他立刻意識到顧驁肯定還有後文,“你應該想好解決方案了吧?”
顧驁笑道:“什麼都瞞不過您,我跟邵爵士商量了一下,他願意幫我們打掩護,但國內必須允許我們名義上合拍的一部電視劇,到滬江實地取景。到時候我把設備運進來,拍攝中也確實實打實地使用。
然後你們再另想辦法招待那個美國人,灌醉也好,給他吃點東西拉肚子住院也好。總之給海軍裝備所的人製造機會拆開來研究。不過你們可得確保能裝得回去,不能穿幫啊。”
“那沒問題,隻要有拆的機會,一定原樣複原,這些年了,抄外國人的本事咱還是很強的。”包處長先是脫口而出,說技術層麵沒問題,然後才開始斟酌政策,
“讓香江影視公司來內地取景拍片,這個事兒隻能說目前沒有先例,但政策上也是空白,既沒說合法,也沒說不合法。這兒我去協調吧,大不了到時候讓副主任賣個麵子,外資委的名義,總能搞定的。”
大事搞定之後,顧驁繼續彙報其他額外收獲:“我這次任務中,在邵爵士的酒會上,還認識了包船王,他提起半年前想向滬江市的市政府捐資4000萬港幣、建一座產權歸國家所有的豪華外事酒店。但彭市長怕擔乾係婉拒了。
後來這事兒疏於溝通,包船王也就忘了。我跟他解釋了一番內情,才勾起了他再次捐資的興趣。這事兒要上報到最上麵麼?或者也讓主任跟滬江市那邊溝通?”
包處長想了想,說:“414開放工作的期限是年底,還是等414這個樣板案例明朗之後,再說吧。既然彭市長都顧慮,這事兒肯定得爭取樹典型才能讓大家放心。
小顧,你彆急,等1月份的時候,兩件事兒一起搞定吧,到時候想辦法讓老人家親自點頭,然後再集中找地方上的同誌協調。”
顧驁內心盤算了一下時間,按照邵爵士和方華的規劃,至少也要到1月份,才能讓《滬江灘》的外景劇組去內地,設備最快也要那時候才能瞞天過海運進去。
那就再等半個多月吧。
“行,那我就直接回京城、到時候有眉目了再跟你們去滬江協調?”
“嗯,直接回來好了。”包處長吩咐。
顧驁掛斷電話,回房與蕭穗說明了情況。
“我不用陪你去滬江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回京城,下個月等上麵關節手續都跑通了,我再來看你。”
蕭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雙手環住顧驁的脖子,敏銳地呢喃:“你是想說‘我不能’吧?還是真的‘我不用’?”
“嗯,其實是我不能。”顧驁拷問了一下自己的良心,如是承認。
畢竟哪怕一開始沒到那種程度,日久也能生出情來。剛剛食髓知味的顧驁怎麼會不想呢。
這是天性。
“那就是說,你的心是想多陪我幾天的了,隻是公務日程不允許、嘴上也不好意思承認。”蕭穗燦爛而簡單地會心一笑,揭穿了對方的內心,
“你肯說這個能字,也不枉我這麼走心。那就臨彆把想做又能做的事情做一遍,不要留下遺憾,回到自己家裡,可沒有竊聽器了哦。”
“敢不鞠躬儘瘁。”
旖旎,心靈通道交流。
把睡覺這種無聊的事情,留到飛機上去做吧。
“我在滬江等你,放寒假之前,一定要提前來啊。”在啟德機場,送顧驁上飛機時,蕭穗溫柔如水地軟軟靠在他身上,輕聲細語地關照。
“給我打電話好了,不要吝惜電話費。”顧驁深吻著承諾,然後登機。
據說熱戀中的男女,在男方還沒有得手的時候,走路都是女生站得很端莊,而男人委曲求全地擰著脊椎,彎著身子靠過去。
而一旦剛剛得手之後,立刻變成男人意氣風發站得筆挺,女生則抽掉了主心骨一樣軟軟靠過去。
隻有老夫老妻或者都是熟手,才是平平淡淡、走路都離開一步遠,誰也不靠誰。
沒有人能擺脫天性本能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