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對女人也很殷勤,那多半隻有一個解釋:想上對方。
顧驁不在乎與女性朋友,乃至師長之間的禮尚往來、小恩小惠。正說明他一門心思撲在正事兒上,這是一種高尚的表現。他就是個功利主義的大豬蹄子。
當然了,葉紈和米娜想到這一層,也不能說她們心機。隻是女性天生感性、細膩,願意花心思做那些“不劃算”、暫時看不到回報的事情。
“有你們提醒我真好,寒假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
次日,顧驁就直飛香江、轉車去深市。
包處長給過他地址,讓他直接去界河東端的沙角工業區。相關人員如今都坐鎮沙角街道政府的辦公樓,乃至區裡唯一的一座酒店,為迎接曰本財團的考察做準備工作呢。
香江與深市之間的邊界,是由深市河與沙角河構成的——深市河上遊從後世的龍岡區山間發源,到了中英街附近就分叉成了兩股。
主流是深市河,往西注入深市灣。在這一段邊界上,也有羅胡和富田這些百餘年曆史的老口岸,粵九鐵路也是從這一側修的。
而分叉點往東還有一條窄得多的分流,就是沙角河了,該河一路往東,在沙角注入大海。此處的發展比西麵要落後很多,因為並不處在粵州-香江的連線上,幾乎都是農田、山坡和沙洲。
去年7月份時建立的蛇口工業區,就是特區和香江西側邊界的。而上個月剛剛新批的沙角工業區,則是特區與香江東側界河的末段。一東一西扼住了兩地邊界的兩端。
顧驁坐著出租車,顛簸著開到剛剛建立才1個多月的沙角口岸,隻看到了香江一側有一座半山上的協天宮、菩薩廟,然後就都是田地了。
深市這邊,除了正在造的岩田區政府、一座未來規劃為港務局的建築、碼頭。就隻剩下招待所、漢樂電子廠等建築。剩下的全都是農民的平房。
整個工業區大約兩到三平方公裡麵積,放不下多少工廠。隻有一條丁字形的公路是鋪了瀝青的,那就是從海關口岸伸向區政府、港務局;而中間的一道分叉,就是從區政府轉向漢樂電子廠。
其餘地塊三通一平倒是搞得挺快,不少農田已經被征收拋荒後平整,但還沒來得及蓋任何房子,路也都是夯土路,水泥都沒有。
不過,所有往來的人都非常趕時間的樣子,乾活兒的也都極度賣力,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片熱土。
畢竟,未來數年內,這是國內唯一一塊政策允許的“新入駐企業所得稅、關稅全免3年”工業區,光這項政策利好,就能像強心劑和腎上腺素一樣讓投資者亢奮。
邊境西角的蛇口工業區雖然也免稅,但隻是免所得稅,年限比這裡更久,但沒有免關稅。所以對付“來進口料加工”型企業,沙角的吸引力無疑是獨一無二的。
而漢樂電子,因為有中信係的全力強推,也成為了第一家入駐沙角工業區並投產的標杆企業。
從這個角度來說,顧驁讓出一些股份,也是非常劃算的買賣了。畢竟這些都是曆史資曆,沒有中信係的借力,顧驁靠自己是怎麼也不可能擺平這麼多方麵的關係的。
顧驁按1月1號剛出版的新地圖,找到了區裡的招待所。
招待所是一幢三層樓的殘破水泥房,沒有鋼結構,裡麵倒是緊急粉刷了一遍。
老板和日商還沒有來,所以三樓的房間是全部空出來,以便接待大人物的。顧驁拿了介紹信。證明了自己身份,才在二樓弄到了一個房間。
他還在入住名冊上查到了韓婷就在他不遠的房間。
這一點確實是出乎顧驁的預料了。他覺得工廠都投產了,怎麼也該解決住宿問題。
如果韓婷在接待外賓期間都要住招待所,那工人平時怎麼辦呢?
洗漱收拾完畢,顧驁敲響了韓老師的房門。
“誰呢?”裡麵傳來一聲警惕的女聲。
“韓老師是我,小顧。”
“小顧啊,我算日子你也該來了。”這次裡麵反應倒是很快,衣服都沒換就來開門了。
“韓老師我……方便進來麼?”
“麻利點兒進來說話!”韓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拉進門。
她可不想讓走廊上的人看見她洗完頭發衣衫不整的樣子。
“韓老師,你怎麼還住招待所呢?聽彙報說廠子已經開工了,那工人們目前是住哪兒的?”
“當然不可能讓他們住工業區裡麵了,都在附近租農民家的床位睡,一個月1塊5毛錢,就給搭鋪位了。上班走3公裡路,根本不算啥。”韓婷一邊擦頭發,一邊解釋。
每月1塊5毛錢房租……這還是特區麼?
顧驁再次被這個物價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