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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結束了,記者們和日方外賓紛紛退場。
顧驁也站完了配合中信的最後一班崗,準備告辭離開。
眼前剩下的工作,是去跟邵爵士、包船王商議回滬江的事兒——滬江那邊的手續,包處長昨天給他打來國際長途,表示已經搞定了,年前首長就會再次去414度假,視察與滬江市旅遊部門定下的“半年之約”,屆時能親筆題詞。
然而,就在顧驁準備離場時,大老板童先生卻喊住了他。
“小顧,你等一下。”
“老板,還有什麼吩咐麼?”顧驁恭恭敬敬地請示。
童老板看了一眼蕭穗,和藹地笑問:“小小年紀,已經交了女朋友了?”
顧驁委婉地措辭:“讓您見笑了——這位蕭同學,是跟我一起去過美國的歌命戰友,我們確實相互吸引,就……”
“誒,我不是來拷問你的。”童老板擺手製止,隨後從西服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支金筆,似乎正是他剛才跟稻田、宇川會長簽字時用過的。
顧驁一陣錯愕,童老板卻和藹地笑了:“彆緊張,這支筆,是30年前,我第一次去大會堂赴宴時,首相送我的。那一天,我也跟你招待鬆下、盛田會長時一樣,坐的是第二桌。首相問了我的年紀,笑稱我是‘少壯派’,送給了我這支筆。
如今看著你斡旋外賓的樣子,我就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勇於任事的樣子。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你們才是新一代的‘少壯派’。我就轉送給你吧,希望你好自為之。”
顧驁一陣受寵若驚:“這……這是***留給您的紀念,轉贈恐怕不太好吧。”
童老板大氣地說:“我的紀念多著呢,唯有這一支,它應該永遠留在少壯派手上。我希望三四十年之後,當你發現有前途、又肯為國任事的年輕人時,可以繼續傳下去。”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顧驁謹慎地雙手接過鋼筆,然後目送老板離開。
蕭穗如在雲端地旁觀了這一切,覺得自己被一種強烈的與有榮焉包圍了。懵逼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老公,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筆?”她用可憐兮兮而又熱切的眼神懇求道。
凡是從那個不可描述年代走過來的人,多多少少是有點個人崇拜的心結的。
“摸吧。”顧驁大大方方把鋼筆伸給她。
蕭穗哆嗦著緩緩伸出手,剛剛接觸到筆,就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然後拉著顧驁直奔洗手間。
“你乾什麼呢!進女廁所還不放手!”顧驁眼看著被拉到女洗手間門口,趕忙掙脫了女朋友的手。
兩分鐘後,不知道搓了幾遍肥皂的蕭穗,終於舉著一雙刷得白生生的手出來,摸了一下顧驁的鋼筆。
相信洗手間裡要是有鋼絲球的話,她肯定會拿鋼絲球洗手的吧。
“這可是偉人用過的東西啊,拿過之後一個星期都不能洗手了。洗澡都得在手上套塑料袋。”一些不合時宜的亂入思緒,紛滾滾地在蕭穗腦子裡亂竄,最後才強行把那些錯誤思想壓下去,眼淚卻奪眶而出。
不應該搞個人崇拜了,但老公就是好牛逼,無解肥。
旁邊還有好幾個參加簽字儀式的香江女賓,中年的年輕的都有,從洗手間裡出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蕭穗,渾然像看精神病人。
“有毛病,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大-陸菜真是沒見識,金筆就激動成這樣。”
蕭穗頓時炸毛了:“你懂什麼,這可是……”
“誒,國家機密,彆說了。”顧驁一把捂住蕭穗的嘴,扯著她離開。
蕭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卻是欣然接受了顧驁的霸道拖走,內心還驕傲得很。
“反正老公就是厲害,那麼多大人物都看好你。老公說什麼都是對,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她扭糖一樣癡纏著不放,內心美滴很。
顧驁拍了拍蕭穗的翹臀,以儆效尤:“好了彆鬨了,中午跟我一起去跟邵爵士包船王吃個便飯吧,可不要失禮哦。昨晚包處長電話裡通知我的消息,我還得轉告一下他們二位呢。明天我們就啟程回滬江。”
“嗯,不會的啦,以後絕對不給你丟人。”蕭穗完全如小鳥依人狀,沉浸在予取予求的被征服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