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阿根廷的時候,也這樣騎過馬麼?吃沒吃過阿根廷牛仔的五十邁熟牛排?”
顧驁從後麵摟著蒂芙妮、緊貼著騎在馬背上,一邊奔馳一邊拿些奇聞佚趣撩撥妹子的好奇心。
同時,他用一根長長的套繩,讓另一匹馬跟著跑,馬力累了就換著騎。
蒂芙妮迷醉地搭話:“八十裡熟牛排?那是個什麼鬼?我去阿根廷旅遊可不止一次,那是一個美麗安詳的國家,但是從沒聽說過‘五十邁熟牛排’。”
顧驁故作高深地一笑,侃侃而談:“那看來是你太高雅了,所以沒機會見識那種最本真最鄉土的美食文化——n邁熟牛排,是阿根廷牛仔們的特色。要選最肥嫩新鮮的安格斯牛肉片,切好後塞到馬的空心蹄鐵裡。
然後牛仔每天策馬巡視自己的牛場時,會奔馳三十英裡,或者五十英裡。到了地方後,就把馬蹄子洗乾淨,打開空心蹄鐵後麵的鎖蓋,把炙好的牛肉片取出來,就著朗姆酒吃。
所以這些肥牛片,其實就相當於鐵板燒,隻不過用的是馬匹奔馳時蹄鐵擊打摩擦地麵產生的熱量來炙熟。要多熟兩成就多跑二十邁,想吃生一點就少跑點。”
“好森奇哦……聽起來很臟兮兮的樣子,但怎麼莫名覺得可能很好吃呢?我們能不能做做看?”蒂芙妮錦衣玉食的三觀,被這種鄉土氣的狂野激發得很是搖搖欲墜,“顧,你知道的真多……我一直以為,我在見識方麵是不輸於人的,最多是嬌生慣養一點。沒想到,我是哪兒都不如你。”
她顯得很喪氣,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自豪的,紈絝子弟們往往知道自己沒有毅力,但他們也不在乎,反而會用“我見多識廣,把那些苦笨的事兒花錢雇彆人乾就好了”的三觀。
越是這種人,你在她引以為傲的地方折服她,她就徹底對你五體投地了。
“你的見識,不叫見識,隻是叫見過怎麼花錢。這世上真正需要用心去感受、無法用錢買到的美,你當然不知道了——不過你也才十五歲,隻要意識到這一點,有的是時間。”顧驁一副人生導師的樣子,偏偏不招人嫌。
叛逆期的小姑娘都不討厭帥氣男老師的。
“嗯,以後我要多結交你這種自己奮鬥上來的朋友,比那些自命出身高貴的人有趣多了。”蒂芙妮說著說著,自然而然把頭頹廢地往後一靠,靠在顧驁的左肩上。她的右臉也就自然而然貼著顧驁的左臉。
顧驁心中一動,決定舒緩一下節奏進展,不著行跡地說:“你覺得阿根廷這個國家怎麼樣?除了美麗以外。”
蒂芙妮稍稍收回一些心神,認真地回答:“我覺得挺好的,那裡的人有點慢生活,很悠閒,但是都很有禮貌、熱情奔放好客,沒什麼虛偽吧。很多歐洲國家都比他們虛偽不少。”
顧驁不著行跡地誘導:“啊哈,你不喜歡虛偽,那你覺得歐洲這些國家,你最喜歡哪幾個呢?”
“我覺得法國人還不錯,也說不出來哪裡不錯,可能他們比德國人還狡猾,但怎麼說呢。斧王母妃從小都教導我要跟法國人親善。我姐夫也是個法國人……自從我很小的時候,戴高樂死了之後,我就沒在教育中聽到什麼敵視法國人的言語,可能都是為了政治吧。”
蒂芙妮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顯然她在感慨自己的政治三觀,不得不為摩納哥的王室立場服務。
然後她停頓了一下,繼續漫不經心地盤點:“另外我覺得意大利人和德國人、西班牙人也都挺友好的,尤其意大利和西班牙人散漫,沒什麼壞心,也不怎麼虛偽。德國人太無趣了。”
“那你覺得英國人怎麼樣?”顧驁適當誘導。
“英國人當然太討厭了,不管於私於公。又虛偽裝腔又陰險,做人還無趣。不過我挺喜歡這種局麵的,自從《煤鋼共同體條約》,咱不喜歡英國人都不用藏著掖著了。”
顧驁聽了暗暗點頭。
看樣子,跟摩納哥政府一貫緊跟法國人的外交傾向,是非常吻合的。
從二戰起,甚至更早,英國人在歐洲大陸的人設就是攪s棍、均勢戰略、聯合次強陷害最強……直到變成美國人兩洋戰略的其中一條走狗,幫美國人“以島製陸”。(另一條當然是曰本)
相比之下,法國人二戰後一直想扮演西歐領導者,畢竟德國成了戰敗國嘛。所以從50年代煤鋼共同體條約搞起來後,法國人對英國人一直是不怎麼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