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9月份,不是你又帶著摩納哥王室來旅遊轉了一圈麼,恰好事後上麵借機推動本市旅遊業改革,清退那些超配廢棄的療養院和爛尾樓,弄了批房子。剛好我轉正,就分了我一套租住配額,我自己掏了5萬塊錢買下了。
這事兒麼,單位知道我家情況、照顧是一方麵。另外,旅遊局的仇局長不是跟你關係挺鐵、有求於你過麼。清退的事兒有一部分是他主持的,估計也有點關係吧,反正我該出的錢都一分不少出了,絕對不犯錯誤占國家便宜就是。”
聽顧敏的敘述,錢塘這兩年房價也有看漲呢。
一兩年前,老爹被市裡那批工業口的特殊貢獻分房,還得掏兩三萬買呢。如今顧敏的房子就值五萬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顧敏趕上的這批清退房源更好吧,沒什麼好擔心的。
顧驁安安心心大大方方地摟著米娜,上了姐姐的車後排。然後顧敏一腳油門往城北駛去,出了城後向西拐到了景區。
“這次的房在北山路上?”顧驁旁敲側擊地問。
“也不算,其實有點上山了,挺偏的。”顧敏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那種地方,原先是療養院吧?”
“也不是,其實是11年前爛尾的毛坯房,一直沒人住過——那年代你也知道的,比如本來要獻禮給什麼人,那人出事了,誰還敢住和處置?當官的都怕犯忌諱,也就擺著唄。
去年滬江那邊把414改成西郊賓館的先進經驗傳過來了,咱這才敢給上麵打申請,也要厘清整頓景區閒置地產。能直接改涉外招待所的就改,爛尾沒裝修的毛坯就允許分配賣掉。”
顧敏說著,沿北山路常經國故居那條小巷子拐上山,又開了兩分鐘,停在一條無名山路的無名彆墅前。
不過景觀還是不錯的,依然是那種沿著盤山路內測石垣圍砌挑高、視野開闊的格局。可以看見麵前的西湖和旁邊的保俶塔。
進門的時候,可以看到花園裡還堆著沒用完的裝修石材,應該是過年停工了,年後還要繼續修整。房子也隻有最上麵一層的房間、乃至門廳裝修好了。
這麼毛坯,難怪沒人租能輪到顧敏——如今有地位的人,你讓他一個月掏一兩百塊房租住彆墅,他們或許還掏得起,但是讓他們一次性花幾萬裝修房子,那是絕對沒錢的,除非是下海那批人。
但下海的人,注定又拿不到體製內分房的配額。
相比之下,有些領導即使到了一定權力級彆、能調動得了乾私活的施工隊,也不好給租的彆墅大興土木——人家有這個能量,還不如常住療養院呢,又不紮眼。
在時人的三觀裡,租來的彆墅也是公房,跟在療養院裡多占個坑沒區彆。大夥兒對房子的產權意識都還沒萌生,房子都是拿來住的。
“這個進度,大概什麼時候能全部裝好?”顧驁環視了一下環境,關心了姐姐一句。
顧敏黯然道:“爭取再有三個月吧——我準備5月份裝好了,等7月份阿信畢業,就拿這當婚房把事兒辦了,然後他該去曰本就去曰本。”
“啊——我想起來了,一直有聽說楊信的對象就是……楊信是我同學呢,同級的。”米娜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還忍不住低聲跟顧驁打情罵俏式的嘲諷,“你這學長當得也憋屈,被學弟爬到頭上當姐夫了!”
顧驁倒是很豁達,直言不諱:“這有什麼,反正想當我姐夫,隻要帥和人品好就夠了。沒錢沒官位都不要緊。”
當下顧敏便給弟弟和米娜分了樓上已經裝好、通了水電的房間。
然後趁著米娜在那兒觀賞感慨自己的臥室,顧敏悄悄把顧驁拉到隔壁,旁敲側擊:“你跟米娜這事兒……穗子知道麼?”
原來,姐姐也是擔心顧驁後方不寧。
顧驁有點不好意思,慚愧地坦白:“其實穗子也知道……”
顧敏大吃一驚,對弟弟的能耐有了船新的認知:“她倒也不鬨?!也是哦,你那麼本事,誰舍得放手呢,唉,那也是她們的命。”
顧驁忍不住為自己的女人辯護:“姐你彆這麼說,鬨得穗子米娜都是貪慕榮華富貴似的!她們看重的都是我的人,哪怕我窮了,而且馬上就辭官不做,她們還是會跟著我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就隨口一說——今晚就除夕了,咱不好拖太晚。你去給米娜買點吃的喝的回來,放在這兒,就跟我回家吃年夜飯吧,不然爸就要懷疑了。明天你再找借口出門廝混。”
除夕這種日子,連街上僅有的小飯店都全部關門了,連個吃飯的地方都不會有。
顧驁被姐姐提醒,連忙開車下山,一路上連還開門的小賣部都找不著,隻好直奔同在城北的友誼商店,買了一堆進口食物喝飲料,然後趕回北山彆墅。
除夕夜就得委屈米娜吃這些包裝食品了。
“米娜,委屈你了。今晚先湊合一下,明天我就從家裡帶熱菜來給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