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琛聽了,差點兒口吐白沫。
他剛才遠遠看到,學妹是在跟一個遠看就挺漂亮的曰本少-婦搭訕,沒想到那娘們兒心腸這麼歹毒!不買就罷了,居然還取證陷害!
這下全完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時候,他赫然看到那個曰本少-婦身邊不遠,還有個挺拔俊朗的年輕帥哥。
黃琛對這張帥臉印象太深刻了,簡直是化成灰都認得。因為三年前,他和老劉就是因為嫌這張臉的主人太帥、注定會吸引走翻譯社裡全部妹子的注意力,才導致他們決然叛出翻譯社自立門戶的。
那帥的程度,跟他們一比,就如天心之皓月比腐草之熒光,
如果翻譯社的老大一直是馬風那麼醜,他們說不定就不會自立門戶了。
“顧驁!原來是你打擊報複!我不服!你以權謀私!”黃琛絕望地慘叫起來。
惹得旁邊無數人側目。
顧驁一愣,他壓根兒沒想到居然有人認識他。
雖然他是給仇清掛了個電話,說讓仇清應該下大力氣整治整治非法經營問題,但他真沒想到會遇到認識他的人,腦子裡也絕沒有打擊報複這根弦。
所以他不得不詫異。
“是你麼?發什麼瘋?”他好奇地看著黃琛,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跟去動物園時的神態差不多。
黃琛:“你不就是馬風的老大顧驁麼!當年說得那麼大度,來去自由,呸!原來一直記著想打擊報複呢!”
仇清怕顧驁不快,連忙問道:“這小子瞎說,要不先弄回去?”
他一邊說,一邊對幾個湖畔派出所的負責人表示感謝:“小陳小李,今天多虧你們幫忙聯合整治。都快過年了,還讓你們麻煩。”
畢竟他跟治安單位不是一個係統的,今天能指揮得動,麵子上還是要謝的。
某李姓派出所長拍著胸脯:“嗨,仇局長你這說哪裡話,我們蔡局長說了,專項整治是厲市長親口發話下來的重頭戲,咱景區這塊,您隨叫隨到。”
李所長也不能不滿意,因為就剛才這一番,就現場從這夥投機倒把的歹徒身上搜出了好幾百美元贓款。在嚴格收支兩條線之前,這種執法可比抓女票抓堵更爽。
83年的中國公民,沒有正當理由,非涉外部門,怎麼可能持有美元呢?國家的強製結彙和外彙管理製度是擺設麼?
連護照都沒辦過的人,都不用問美元日元是從哪兒來的,隻要你身上有美元,那就是罪過,先回去拷問再說。
顧驁在旁邊愣了好一會兒,才算隱隱約約回過一點味,然後指著黃琛問:“你是……當年在馬風的翻譯社乾過?”
黃琛一開始是憤怒和絕望,所以脫口而出。此刻稍稍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隻是投機倒把,罪不至死,反而愈發後怕起來,不敢再說重話,隻是眼珠子一轉,擠兌道:
“我叫黃琛,我就是馬風把翻譯社轉給您的時候退出的,您不會是想打擊報複,跟我一般見識吧,您不怕掉身份被人恥笑麼?”
一邊裝硬骨頭說對方打擊報複,稱謂卻是“您”,怎麼聽都不倫不類。
“嗬嗬,你覺得我會記得住那麼多龍套的名字?我連自己公司的員工名字都記不全,還去記馬風的小弟。”顧驁嗬嗬冷笑,不過還是愛惜羽毛地吩咐了仇清一句,
“仇局長,還是公事公辦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彆法外加刑了——這種貨,我名字都記不住。
這些人好像也是大學生,彆隨便勞改,要知道國家培養大學生也是花了不少成本的。開除他們公職讓他們出來後下海自謀生路,那不是便宜他們了嗎,這叫浪費國家資源。”
“當然,顧生你這種大忙人,怎麼可能記住這樣的貨。”仇清非常相信。
一夥人就被專項打擊連根拔起。
連夜審問後,第二天仇清就登門給顧驁回報了情況——本來其實回個電話就說清楚了,但他一直愁沒借口上門找顧驁呢,所以當然要抽出時間親自讓司機驅車上門聊。
其他幾個沒有什麼組織惡行的,沒畢業的都是校內記過,沒收違法所得,再按照當場繳獲額三倍罰款。(娛樂圈偷稅基本上也是三倍罰款,所以還可以了)
黃琛本來已經被分配去教書,教了幾年了,也處分,剝奪職級,不過依然留校任教,不會讓他輕易下海的。
最嚴重的是那天不在場的劉哲——據說這家夥被弄進派出所後,一番措施,什麼都招了,包括他給某個在旅遊局當科長的校友每年兩項茅台一條萬寶路,還有些進口電器孝敬。所以才買到了有關部門每次整治他都提前通風報信躲起來。
那沒說的,已經涉及行hui國家乾部了,勞教還是判刑,已經不需要問了,慢慢會有結果的。
連帶著那個科長,也被嚴肅處理。不過因為金額還沒到《刑法》,而且隻是收點吃喝用的實物禮尚往來,沒敢收現金,隻是擼掉了職務,內部記過,其他慢慢再說。
顧驁聽了,也是頗為震驚:“我還以為就是偷稅漏稅的黑導遊,原來還破壞國家價格管理,活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