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害了我,是誰害了我溫家!”周氏癲狂地怒號著。
這時,一個穿著對襟襖子,衣料比小門戶裡的小姐都要好的丫鬟走了過來輕聲道:“之前溫府一直好好的,自從溫家的大小姐入獄後,她一出來溫家就被抄家了,說來也真是巧了。”
馬姨娘一聽這話不對就轉眼瞪向那丫鬟,“你休要來這裡胡說,這件事跟大小姐有什麼關係!”
丫鬟輕蔑地笑道:“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溫家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可被溫大小姐卻在梅花巷子裡吃香的喝辣的。”
周氏聽丫鬟這麼說所有的怨恨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道:“是了,一定是那個孽障,若不是她,溫家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一定是她!”
“你是什麼人,怎的跑到這裡來胡言亂語。”
溫琮背著僅剩的幾個包袱攔在了那丫鬟跟前。
“姨娘,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恩。”
除了馬姨娘外,溫朗還有一個嬌妾柔姨娘,被抬進府的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溫均,如今才四五歲的年紀。
溫均自幼得寵,如今府上落難身邊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了,他不滿地坐在地上撒潑起來。
“我要吃糕糕,我要吃糕糕。”
柔姨娘怎麼都哄不住,最後還是溫琮把人給抱了起來,想著法地哄了好一會兒溫均才停止了哭泣。
被抄家時,周氏隻顧著跟官兵鬨,手裡根本就沒有存在東西,雖然官兵沒有過分地將她們身上的首飾都拿下來,但這些東西就算當了,換出來的銀錢也很難讓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溫芸是在溫家被抄家後的第三天得到現在的,消息還是溫歆來告訴她。
溫芸徹底跟溫家和鎮國公府撇清關係後也沒特地瞞著自己藥鋪所在的位置,這幾日找上門想要請她去看診的人還不少。
溫芸將溫歆帶到了內室看了眼她又大了些的肚子。
號脈後她道:“胎象還不錯,每日適當地走動走動,也不用太過。”
溫歆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父親如今在大牢裡生死未卜,母親他們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大姐姐,我就隻剩下你了。”
溫芸淡淡的瞥了溫歆一眼,她覺得溫歆現在這種貼過來的舉動倒不是良心發現之類的,而是覺得自己背靠的大山都倒了,在她如今的處境中,似乎她已經成了那個比較牢靠的人。
“顧好你自己吧。”
溫歆不敢出門太久,確定自己的胎兒沒有問題後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春來端著銀耳蓮子羹進屋,剛才她就在門外等著,溫芸跟溫歆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奴婢並非有意要瞞著大小姐的。”
溫家被抄家第二天春來就得了消息,原本她想跟溫芸提的,但想到溫家對溫芸做過的事她選擇了沉默。
溫芸輕輕地攪動著瓷碗裡的羹湯,“我知道與否,並不能對這個結果造成任何影響,就是馬姨娘那邊,你去打聽打聽,若是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可以幫一把。”
“是,奴婢明白。”
溫芸把銀耳蓮子羹喝了,正準備眯一會兒就聽見外間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鬨聲。
“溫芸,你這個不孝女給我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溫芸一聽見這個聲音臉色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