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眼自己腫脹的腿就移開了視線，似不願意接受現在的自己。
“年輕時留下的臭毛病罷了。”
老夫人病了這麼一段時間，她的情況蔡書藝是知道的。
“是尪（wang一聲）痹症，之前來看診過的太醫都說是這個病。”
溫芸點點頭，從脈象上看確實是。
這病通常是因為肝腎不足、風寒濕邪侵襲體內，導致各關節氣血痹阻、經脈不通，引起以疼痛、腫脹、晨僵、活動不利等為主要症狀。
從老夫人的脈象中也有所體現。
這病到了晚期甚至可以導致關節畸形、嚴重可致殘，相當於現代醫學的類風濕性關節炎等。
從老夫人的脈象來看，應該是風寒濕痹、多是因年輕時寒氣積壓沒有及時地排出去導致的。
“久聞老夫人的英名，年輕時應當是在寒疆戍守，那邊環境苦寒，這才導致舊疾積壓，造成了現在的病痛，那些人，老夫人為了護我大秦子民，真是辛苦了。”
溫芸輕輕柔柔的一番話讓老夫人愣在當場，短短的幾句話直接將她的回憶拉回了幾十年，那種清苦卻有肆意的日子，好像已經離她很遠。
“老身年輕時肆意快活過，在戰場上也殺了不少人，臨到老了遭點小罪又算得了什麼。”
“您年輕時是為了保家衛國，為國家做出這麼大貢獻的人，我又怎麼忍心讓您受病痛的折磨？”
老夫人忽而笑了起來，“你這個女娃娃，之前給人看病的時候也是這麼哄人的？真把老身當成小孩子了。”
溫芸抬起頭，神色卻十分鄭重，認真，“那可不是在哄您，我說的是認真的，為了進一步了解您腿上的情況，我想給您的身體在做一個更細致的檢查。”
溫芸的話讓老夫人覺得熨帖，倒也無所謂再讓她折騰折騰，“你要檢查就檢查了，哪裡來那麼多話說的。”
“這個檢查可是不外傳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希望屋子裡的人避讓出去。
老夫人也是個乾脆的人，直接擺手讓屋內的人離開。
“老夫人。”呂媽媽反而有些擔心起來。
“乾什麼呢，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妮子，還能將老身如何？”
呂媽媽也覺得自己多慮了，便躬身退了出去。
屋門關上後，老夫人渾濁的眼睛透著淩厲的銳氣，“說吧，你這個小女娃娃想要對老身做什麼？”
感覺到她的警惕，溫芸哭笑不得，“您誤會了，我是真的要給您檢查身體的。”
“我先扶著您到床上去躺著，這英國公府裡裡外外都是您的人，我能對您做什麼呢，除非我不想活了，偏偏我這人怕死著呢，還想再活很久很久。”
老夫人沒再說什麼，安靜地躺到床上，但溫芸卻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
“您先放輕鬆，很快就好了。”她在拿銀針的時候拿出了極小劑量的麻醉藥給老夫人注射進去，因為劑量太小能夠維持的時間很短，她隻能加快速度。
她要看看，老夫人的腿上有沒有血管堵塞的情況，一般情況下是有的，但她要知道詳細的情況。
確定老夫人睡過去後，溫芸快速地從空間裡拿出儀器給老夫人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