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和曹媽媽趕緊打住了話頭不再說,攔住衛康安說:“老爺去外頭辦事了,等老爺回來再抱你!”
“爹爹回來了!”衛宗鏞說著從外麵走了進來:“我現在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了!”
衛宗鏞的話說完,隻聽鏜啷一聲,是茶盞落在地上的碎裂聲。
隻聽柳氏說道:“曹媽媽,你帶小少爺出去玩兒吧!”
曹媽媽卻不肯走,哽咽著說道:“姑娘,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叫你下去你就先下去,”柳氏的語氣很堅決:“我一個人到老爺跟前請罪就夠了!”
曹媽媽才不情願的抱著衛康安出去了。
柳氏挑起簾子,慢慢走了出來,把衛宗鏞迎進去,剛走進內室就雙膝跪地,膝行至衛宗鏞跟前,一臉哀容滿麵羞愧:“奴婢該死,求老爺賜我一死吧!”
“你為何要死?”衛宗鏞的大黃臉陰著,八字眉耷拉得更厲害了。
“我無膽無識,不忠不義,活該受死!”柳姨娘垂了頭,泣不成聲。
“你不過是個被嚇壞了的小白兔罷了!”衛宗鏞歎息一聲,把她摟進懷裡:“怎麼能抵擋得了那隻母狼呢?”
“老爺,求你千萬息怒,”柳姨娘抬起梨花帶雨的臉:“沒想到萬全計策之前,千萬不可以驚動了夫人,否則的話隻怕凶多吉少。”
“你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的,”衛宗鏞挺起胸膛:“這件事要儘快做打算,必須趕在那畜生上堂之前就想好對策。”
“老爺,不如先靜觀其變吧!說不定夫人現在已經後悔,畢竟你們是結發夫妻。”柳氏淚眼婆娑,悲苦中帶著幾分希冀:“大少爺出了事她難免一時糊塗,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不會那樣做了,夫人也是女人,會心軟的。”
“哼!從我認識她,就沒見她心軟過!”衛宗鏞幾乎要咆哮:“她的心思我清楚,她不會罷手的!她心裡隻有功名富貴,隻可惜投錯了胎!”
衛宗鏞一直覺得包氏心裡總是不滿足的,這不滿足既來源於自己職位不夠顯赫才能不夠出眾,更來源於她自己不是個男人,隻能隱於丈夫身後出謀劃策。
兩個人正說著,忽聽院子裡曹媽媽大聲說道:“春蓉姑娘來了!老爺在裡頭呢!”
原來是包氏後身邊的大丫鬟春蓉來柳姨娘的院子裡來了。
柳姨娘趕緊擦乾淚迎了出去,向春蓉問道:“夫人身體好些了嗎?可有什麼想吃的?我叫曹媽媽做了送過去。”
春蓉客氣道:“柳姨娘,真是多謝你。夫人好些了,叫我請老爺來。方才有衙門的人來說在城外的土地廟發現殺死了兩個人,叫四小姐的丫頭春蘭去認認可是謀害四小姐的那兩人。夫人不放心,叫老爺跟去看看。”
衛宗鏞聽了在裡間說道:“衛忠做什麼呢?他跟著去不就得了。”
衛忠是府裡的大管家,本不姓衛,是賜的姓。
春蓉趕緊小心翼翼地說:“大管家這半日都不在府裡,夫人說要是沒家主跟著隻怕春蘭沒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