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銀姝嘴裡發苦,喉頭發甜,加上身上火燒一樣的疼痛,都抵不過她心裡的恨意。
“衛宜寧,隻要我不死,早晚回來找你報仇!”呂銀姝恨死了她,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遭受這樣的苦楚。
從小到大她呂銀姝想做什麼事,最後一定能做成。
偏偏遇到衛宜寧,事事被破壞。
她不甘心,她不服氣,她一定要報仇!
一股北風卷著雪花衝開了車簾,呂銀姝冷得牙齒打戰,可她的心裡燃著一把火,燒得她的心尖發痛。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呂銀姝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活下去,要找衛宜寧報仇!”
勤勇公府。
邵家的姑太太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嫂子,侄媳婦兒,你們就讓天資天賦替我們求求情吧!我已經把那個惹禍精打發回老家去了。
隻求郡主能夠息怒,能讓我們留在京城。”
如今呂家人最高的官職也不過是從四品的京官,早不如上幾輩風光了。
年輕子弟中又沒有出息的,所以一有事就回來求娘家人。
她可不想被那個死妮子連累到搬離京城,她從小就生活在昭邑,吃慣了這裡的美食,看慣了這裡的美景。
如今都到了這把年紀,又怎麼能離開?
不用說彆的,單是娘家吃不了用不了的,每年填補她多少?
要是離了京城,哪還有這些好處?
再說降職出京,變成地方上的六七品官,那不等於一敗塗地了嗎?
“姑太太,求情這種事很容易被遷怒的,”邵桐從外麵走進來不客氣的說:“你家的人觸怒的可是郡主,誰都知道皇後可是把她當親女兒養的。
您讓我大伯和父親去求情,讓他們怎麼張口?除非以爵位或官職相抵,否則不足以讓皇後或郡主息怒。”
邵家姑太太兩行老淚還掛在斑斑點點的臉上,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擦眼淚,急忙說道:“依我看不會的,聖上那麼賞識他們兄弟兩個,最多申飭兩句就完了。”
“天下再大大不過一個禮字,要真是能這麼輕鬆解決,下回誰都敢非議皇家人了。”邵桐冷哼:“不是我這個做小輩的說,您老人家也忒糊塗,聽說前些日子還要把那個攪家精塞到我們家來。
要是真來了,隻怕會鬨得我們家丟官棄爵呢!”
“桐兒,不許胡說!”衛阿鸞嗬斥邵桐:“這麼沒教養給我去祠堂跪著!”
邵桐依舊嬉皮笑臉的,施施然轉身,去祠堂罰跪了。
邵家姑太太一張臉被氣成了豬肝色,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妹妹,消消氣,”邵家老太太說道:“彆跟孩子一般見識。”
“嫂子”姑太太一邊捶著胸口一邊說:“我也知道你們為難,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死?誰要死了?”邵家老太太笑道:“依我看不至於,都說樹挪死人挪活,到哪裡不是為皇家儘忠呢?
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薄情,實在是事出有因。
若是彆的事,不用你張口,我們該幫一定幫。
但我們邵家是受皇家的恩澤方有今天,又怎能因為私情讓聖上為難呢?
就算是聖上要奪我家的爵位、罷我兩個兒子的官,我們邵家也絕不會有一句怨言,更不可能去求情。
皇家的賞賜責罰都是恩典,身為臣子,這一點必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