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過了一日,衛阿鸞來智勇公府串門,衛家的幾個女孩兒都出來見禮。
少不得要坐下敘話,說些閒話解悶兒。
衛阿鸞因有些日子沒來,包氏便也過來說了半天話,因要去張羅午膳,方才出去了。
衛宜寧一向在老太太房裡待的時候多,一早上過來就一直在這裡。
衛阿鸞和母親話家常,其他幾個小姐不是很能插得上話。
所以來的時候就手上各自都有活計,或縫或繡,總不至於無聊尷尬,也顯得不是無所事事。
衛宜寧此時手上正做著針線,是一件顏色頗為豔麗的繡羅襦,正在給衣服的領口上繡花。
彆人都不在意,隻有衛宜宓留了心。
衛宜寧平時的穿戴都儘量樸素,既不佩戴什麼首飾,衣裳也大多是素淡的顏色。
便是繡花,也是茉莉、梔子一類清雅的花朵。
眾人已經習慣了,因為打從她進府就是如此。
而如今這件衣裳上頭繡的卻是粉紅色的合歡花,且繡的極滿,看上去喜慶又熱鬨,這斷不是衛宜寧平日的風格。
如此新衣,倒像是喜服一般,可見衛宜寧是趕著要在和燕肯堂見麵的時候穿。
衛宜宓心中存了想法,因此看衛宜寧處處反常都恰好和她所預測的一一符合,心中也就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偏此時說起來下月初一的潑寒胡戲,衛阿鸞笑道:“楊兒他們幾個早就嚷著要見識見識京城中的胡戲了,梅州雖也有,隻是遠不及京城的熱鬨。”
朱太夫人聽了就說:“可是呢!小子們愛熱鬨,又何況你們今年是頭一回在京城過冬,確實應該去見識一番的。”
衛阿鸞因問:“這幾個丫頭不出去嗎?若是沒人陪著,可同我們在一處。”
雙生女聽了趕緊笑著說:“既然如此,到時候我們就和小姑姑在一處看。”
她們現在早就打消了妄想,不敢攀附邵楠邵桐,但依舊希望能和邵家走得近一些。
總歸對她們沒有壞處就是了。
衛阿鸞笑著應了,又問衛宜宓和衛宜寧:“大丫頭、五丫頭你們兩個呢?”
衛宜宓微笑道:“多謝小姑姑的美意,隻是我現在還沒決定下來。”
衛阿鸞不知她是不是不願出去見人,也不便相強,笑著說:“還有兩日呢,慢慢決定也不遲。”
衛宜寧專心致誌的繡花,竟然好像沒有聽到衛阿鸞的問話,朱太夫人便笑著說:“五丫頭太用功了,你小姑姑問你的話竟沒聽見。”
衛宜寧這才停下手裡的活兒,赧然笑道:“我這人一根筋,小姑姑彆見怪,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想是天冷了反應慢,做什麼都像慢半拍兒似的。”
衛阿鸞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問問你初一的夜裡去不去看潑寒胡戲,若沒人陪著的話和我們家在一處倒好,彼此有個照應。”
衛宜寧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可能到時韋家的姐姐們會邀我,若是她們不出來我就去找大哥二哥他們。”
衛阿鸞並不在意,說道:“韋家姐妹多,聚在一起更熱鬨。”
衛宜寧和韋家姐妹要好不隻一日,眾人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