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嗚咽,似乎傳出低低的聲音。
房間內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過於分明,每一處黑暗都好似藏著什麼東西。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容英輝躺在床上還是有些發毛。
這種被人從暗處盯著的感覺,就連蒙上被子都抵擋不住。
隻有一種感覺——百毒不侵的被窩都已經不安全了!
窗戶忽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好似有什麼東西要拉開窗戶闖進來。
扯動窗戶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暴躁激烈。
容英輝手上捏著唐今給他的符紙,聽見聲音之後飛快的翻身下床,快速將手裡符紙燒掉。
他大著膽子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慘白月光之下,一身影浮空飄在屋外,蒼白的手扣在窗戶上,嘴唇裂開,卻沒有眼睛。
容英輝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手哆嗦著蜷縮成一個球。
救,救救孩子!求求搶救一下!!!
鬼啊!!!!!
而此刻符紙燒儘,黑灰瞬間散去。
“不是……不是……”
聲音一下子緩和了起來,外麵的東西似乎放棄了拉窗戶的動作,臉緊貼在了窗戶上,原本沒有眼睛的地方此刻出現了兩個黑漆漆的空洞,直勾勾的盯著容英輝,好似在確認什麼。
沒多久,她往後飄了飄,消失不見。
周圍風聲依舊,但暖色的燈光跨越界限,讓本來好似凝固的空間再次流動起來。
那東西臨走之前還因為自己的認錯而禮貌的鞠躬。
容英輝按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頓了半天;“……馬的。”
你要不要這麼有禮貌?他想罵人都有些罵不出聲。
***
容家祖宅占地麵積大,周圍綠化好,但並非在市郊,出來之後就是繁華的中心區。
距離中心區稍微偏遠一點的城市小公園裡。
晚上沒幾個人在,暖白色的路燈有些因為年久失修而時不時閃爍晃動。
“奇怪。”
一瘦弱穿著道袍的中年人正站在公園最大的槐樹下麵。
麵前有一銅製小盆,裡麵的符紙燒了一半忽的熄滅。
他掐指算了算,眉頭皺著。
“這人命格可真硬,總不能又路遇貴人,逃過一劫吧?”
或者遇見有能耐的風水玄學師——
不,怎麼可能呢,神都裡麵這些老不死的都不愛摻和這些案子,那些年紀輕的連看都不一定能看出來。
中年人不屑的輕哼一聲。
隨後被什麼晃到了眼。
甜糯的小奶音氣勢洶洶的響起來。
“找到了。”
中年人愣了愣,緩緩扭頭。
“就是你端著我們風水師的碗不吃體麵飯,在害人?!”
她得靠善款補貼家用,這種人拿著贓款居然也不會人財兩失,真是氣死她了!
不用拂塵砸他個百八十下解不了氣。
四五歲的小朋友,手中捏著特製的拂塵,瞪大了自己一雙貓眼,勢單力薄……哦,不,還跟著一個八歲的小男生。
看著…沒什麼威脅。
中年人還沒等緊張起來,看清楚來人,還有剛剛晃他眼的小光頭,瞬間猖狂起來。
“你也是風水師?哈哈哈,你個小鬼還能叫風水師?你這年紀頂多也就看了兩頁風水書吧?彆等我動手嚇尿了褲子,快回家穿尿布去吧!”
話音剛落,他隻覺得眼前一黑,腦門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