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示很明顯了：未來幾個月，它不想動手。
“會不會是陷阱？”賀靈川提出合理質疑，“即便不是，如果我們進攻仙由，拔陵能不能壓住貝迦的壓力、不派援軍？”
鐘勝光問他：“撇開貝迦的壓力不談，拔陵和仙由兩國，你想先攻哪一個？”
“當然是仙由。”賀靈川毫不猶豫，“無論領地、人口、後勤、戰力，仙由都弱於拔陵。”
“在荒年，弱者是要被吃掉的。這是盤龍荒原的老話。”鐘勝光點著沙盤，“慕強而淩弱，這也是拔陵的老傳統。如果盤龍城一定出兵，拔陵希望目標不是自己，很可能就會獻祭仙由。”
拔陵很清楚，自己和仙由聯手都打不過盤龍城，貝迦一時又指望不上，那麼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推一個同伴出去喂狼。
盤龍城攻下仙由之後，也得消化好長一段時間。
賀靈川聯想真實的曆史，仙由早就亡了，而拔陵卻一直挺到他的時代。
背後自有因由。
“不過兵無常勢，一旦我們的攻勢不夠淩厲，或者中途遇上麻煩，拔陵國也可能伺機而動、翻臉出兵。”賀靈川也提醒鐘勝光，“如您所說，拔陵國君是聰明人，一旦他認為有機可乘，或許不再袖手作壁上觀。”
“不錯，所以我們攻打仙由必須雷霆萬鈞。”教棒在沙盤上遊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下仙由都城，就如當年攻下西芰國一樣。”
主打的就是一個“快”字。
天下戰術，唯快不破。
賀靈川挺直腰板正色道：“請指揮使下令。”
果真硝煙將起！
在這片荒原上，和平從來短暫。
鐘勝光要速攻仙由，必先做絕密而周到的部署。賀靈川深吸一口氣：
終於，自己可以帶領大軍，投入主戰場了！
鐘勝光一眼看透他心中所想，擺了擺手：“稍安勿躁，你的戰場不在仙由。”
哈？賀靈川愕然。
不在仙由，還能在哪！
難得他把情緒寫在臉上，鐘勝光不由得失笑：“莫急，你的西摩兵另有大用！”
賀靈川定了定神：“請示下。”
“我這裡還有其他情報，是關於西羅的。”
盤龍城的母國，西羅。
說到這裡，鐘勝光的笑容也漸漸沉沒。
“多年前，在西羅國第一次對盤龍城失信之後，我就做了兩件事，一是派人潛入西羅，二是與西羅朝堂上的舊友取得聯係。”
西羅國曾命盤龍城遣精兵回國援戰，並承諾盤龍城人可以回國。鐘勝光照做了，西羅國卻毀約。這件事後，鐘勝光痛定思痛、再不輕信。
他要自己掌握國內的一手動態。
“你我都知母國孱弱，但如今的西羅，比起老國君執政時更加不如！”鐘勝光說起這些事，總是怒其不爭，“西羅向貝迦稱臣後，貝迦不僅往西羅派駐軍隊，還派去了一名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