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先生,能否冒昧的問你一些事,”佐藤警官在前麵帶路,看著身形單薄的男人,皺了皺眉頭說道。
“啊……警官小姐有什麼要問的可以直接問,”格拉帕笑笑,不過語氣中帶了一點尷尬,“我來這裡就是配合警方的……隻是,”
“我們能走快一點嗎?那個、我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哈哈……想早點配合完回去。”
偷跑出來的?
佐藤警官腦門上亮出個問號。都是成年人了,用由美的話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又是配合警方的行為,就算最近比較動蕩危險,家裡門禁也不必這麼嚴吧?
似乎是看出來了佐藤警官的懷疑,黑澤銀不好意思的回答,“那個……家族職業原因,家裡的長輩們都挺討厭、咳,不怎麼適應條子。”
佐藤:……哪怕你把討厭兩個字收回去了,條子那個詞也不太對吧?
還有,什麼樣的家族職業能討厭警察?
佐藤盯著黑澤銀,腦子裡已經在快迅搜索這張臉有沒有出現在哪一張通緝令上過了。
格拉帕抽了下嘴角……“那個警官小姐?”
“……跟我來。”
終於到了溫柔的室內,格拉帕坐在椅子上,對麵是被先前他的話引起警覺的佐藤警官,和上次眼熟的做筆錄的警官。
“上良警官,又見麵了。”格拉帕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得到對麵警官的點頭回應。
佐藤轉頭看向同事,“你認識他?他犯過什麼事?”
“呃……”沒等上良警官回答,格拉帕主動解釋著,“我隻是上次因為人質案件來做過一次筆錄而已。”
上良警官點點頭,補充著,“上次多虧了黑澤先生發現了炸.彈,並且及時通知警方,才避免了更大的傷亡。”
“說起來,黑澤先生的拆彈技術真得很高明呢。”
“能高明到哪裡去……”格拉帕苦笑著,“最後還不是被犯人反將一軍。”
“等等,你會拆彈?”佐藤警官看向黑澤銀的目光越發警惕……
會拆彈這種平常人不會的技能,而且聽同事說還很擅長……然後是家族職業又討厭警察,習慣把警察叫條子……
極道組織?
聽說混黑的那邊,繼承人從小就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因此家族會花大量的心血來培養一個足夠優秀且有自保能力的繼承人。如此學個拆彈技術,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家裡麵請人教的,當然,我並不喜歡家裡的工作。”格拉帕扶額,“我更向往成為一位自由的魔術師。前段時間宮本小姐的定婚宴上,我還受邀去表演過魔術。”
“就是可惜,後來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
“原來就是你啊,”上良警官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等下,我記得其他人筆錄裡一直沒找到的證人不是短發灰眼嗎?”
“因為我特征太明顯了,所以出去的時候通常會做點偽裝。”格拉帕無奈地攤攤手,“這次著急出門就沒有帶,警方應該不會因為我沒有帶假發和美瞳,就懷疑我證詞的真實性吧?”
看了看對方寫滿了“我是無辜群眾”的異瞳,佐藤警官心想的確夠“顯眼”。
“那我們步入正題,”佐藤警官敲敲桌子,嚴肅道,“接下來的問題,請你如實作答。”
格拉帕也認真起來。
“最早半個月前,警方就根據你上次筆錄留下的聯係方式與你聯係,希望你來進行調查。”佐藤盯著黑澤銀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點的可疑變化,“為什麼現在才過來?”
“原因有兩點,”可惜對方的表情並不為所動,“一是,警方發送到我手機上的消息是因為一個小孩子的話才要求我過來做筆錄,而我家裡人並不認可這個理由。”
“二是,因為我個人心理方麵的原因,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在積極地接受治療。手機是家裡人保管的,他們不認同的話,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黑澤銀語氣平淡地提到自己的精神狀態,沒有做出隱瞞,“如果懷疑的話,我可以找市原醫生來作據,我近期的治療問診在他那裡都有記錄。”
心理問題?
寫著筆錄的上良警官筆下一頓,看向佐藤……這個要細問嗎?感覺有些揭人傷疤了……上良警官為難,他對這個性格好,禮貌善良,自己受了重傷、還在自責沒有救人,積極配合他工作的人,還挺有好感的。
“好的,”佐藤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上來就會碰到彆人傷疤,“我們現有的證言是,你手腕上纏繞繃帶的這一特點,和在遊輪事件中帶走重要證人的人相符合,對於這點,你有什麼想說的?”
“這個啊……”黑澤銀摸了摸手腕,“這個是我跟老師學的,以前年少無知的時候割過腕,傷口挺深的,留了道疤。”
“老師教我用繃帶把傷口裹起來,就不會嚇到彆人。”黑澤銀歪歪頭,“也許接走證人的那個嫌疑人,他之前也割過腕?”
“需要我拆開給警官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