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水京子對著磨磨蹭蹭、不想走的男人發下了最後通碟,“我最後再警告你一遍,不準再翻牆、試圖溜進福利院,不然我就要報警處理了!”
要不是白水京子提前到門口看看,準備迎接預約來訪的綠川先生他們,可能就真的讓安則武雄翻進去了。白水京子暗自後怕,並決定讓工作人員近期再加大巡視!
“我、我……”
看到有外人來,安則武雄駝著背、看上去難堪極了,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隻好漲紅著臉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轉身快速離開。
“呼,總算是走了。”
白水京子揉了揉漲疼的額頭,至於對方留下的東西……白水京子拎起來,準備交給門口值班的人,等安則武雄再來的時候,還給對方。
她還不至於沒品到私吞這些東西。
“那個人,是來找事的?”格拉帕看看自己手裡裝著一些零食的的塑料袋,又看了看白水京子拎起來袋子,主動提出疑問,“還是說不能給孩子們帶東西吃?”
“沒、沒有,”白水京子搖搖頭,歎氣,“帶東西當然是可以帶的,我們很歡迎有愛心的朋友來看望孩子們,隻是……”
隻是,安則武雄行動的目的性和傾向性太強了,不適合讓孩子們看到和接觸到。
其實,安則武雄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吧?
他曾經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但後來卻不幸地離開了他。因此安則武雄開始了時常到各個福利機構做義工、懷念女兒的生活,直到安則武雄在陽光福利院見到了和他女兒像極了的慶子。
安則武雄說,看到慶子、仿佛他的女兒又活了過來。他控製不住地對慶子開始“偏心”——偏心是每一個人可能都有的、這是人之常情,但安則武雄的偏愛已經過於明顯了。
零食要讓慶子先挑,玩具也讓慶子先玩,縱容著慶子的刻板行為,甚至試圖把慶子從福利院帶走、帶到他自己家裡去。
如此破壞福利院秩序的行為,當然不會被允許。在發現了安則武雄的偏愛後,白水京子很快找到對方、聊過這種“偏愛”帶來的不良影響。
但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用安則武雄的話說,“你怎麼能要求一位父親,不去愛自己的孩子!”
於是白水京子隻能拒絕安則武雄再到院內參與義工工作,而安則武雄也沒有放棄,堅持不懈地想再見到慶子。
……
“雖然我知道、我這麼做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沒有辦法。”白水京子領著諸伏景光兩人來到院內,路上也就簡單說明了一下安則武雄的情況,“他沒有獲得政/府機構的允許,他沒有資格收養慶子。”
“那麼為了慶子和其他孩子們,安則先生還是和慶子保持距離最好。”
“偏愛”有時,並不是一件好事。
被“偏愛”的孩子可能會想,他那麼愛我,為什麼不帶我走;沒被“偏愛”的孩子又可能會想,他為什麼不喜歡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在正常家庭中,偏愛都會引起不好的影響,就更不要說在福利院這種特殊的地方了。
“這是一個,很殘忍的現實。”白水京子拍了拍衣服、整齊了一下衣角,臉上表情一變、露出溫和親人的笑容,“好了,不說這些,不然讓孩子們聽到就不好了。”
他們已經來到有孩子們活動的草坪了,看到白水女士,有好些個活潑的孩子已經圍了過來。
“白水阿姨!給你看我新畫的畫!”
一名男孩興致勃勃地舉起畫紙,舉到白水京子麵前,換來白水京子親昵地揉揉頭,“畫得很好哦。”
其他孩子見狀、也眼睛亮晶晶地把頭湊過來,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麼,白水京子笑了笑,也挨個揉了過去。
……
落後白水京子幾步的格拉帕,看著那一群孩子,又看了下手裡的零食,沉默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把袋子舉到諸伏景光麵前。
諸伏景光:?
這樣嗎……諸伏景光同樣看了看白水女士那邊,也思考了一下,最後果斷抬手,揉了一揉格拉帕的腦袋,“辛苦前輩拎著東西了,很棒!”
格拉帕:……
“我是讓你拎過去給他們,我不想被一群可能一碰就碎的小孩子圍著。”格拉帕先是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滿頭黑線地冒出一個問號、反問道,
“我難道看起來、很像需要大人鼓勵的小朋友嗎?”
“……咳,”諸伏景光尷尬地收手,接過塑料袋,“抱歉前輩,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