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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會保障......貫徹.......運行......”再次經過審訊室門口,林笙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這一次,似乎帶著滿滿的怨氣。
“就是......那什麼什麼政策——哎呀記不住了!”少女的臉皺得像個苦瓜,“我不背了,太難了!”
審訊員似乎是輕輕笑了一下:“薑弋小姐,你這樣子我可沒法幫你脫罪啊。”
“我不管了。”薑弋偏了偏頭,把目光移向天花板,“判我什麼罪都好,當場槍斃也行,反正我是不想再重溫噩夢了!我都畢業好久了。”
門外,林笙感覺自己被嗆到了。
這種話能亂說嗎?!她側耳聆聽著門內的動靜,生怕下一秒子彈就會上膛。
審訊員卻聽起來心情不錯。他隻是毫不在意地笑笑,繼而看向坐在椅子上眼神不斷遊離的女孩。
“那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審訊部門是沒有權力判人死刑的。”
“你們一開始可不是這麼說的。”薑弋終於把放飛的思維拉回在了麵前的人身上。
她迅速打量了對方一遍,眯起眼,一副不太願意相信的神情。
“你們可是嚷嚷著要‘立刻處理’,然後把我和那家夥宣判了死刑啊。要審訊你們一開始怎麼不來?”
麵對對方顯然是質問的語氣,審訊員先生卻毫不氣餒——不如說,這種“回合製”反而激起了他的戰鬥欲望。“確實如你所說啊,按照既定的規則,凡是與BNW有關的人我們都要立刻處決的——這次是因為你的朋友幫忙求情了喲。”
他特意把後一句加了重音。
“那林笙當時也在場,按你們的‘規矩’也應該處決——”對峙戛然而止,薑弋的瞳孔猛然收縮,“不對,你說這個乾什麼?”
對麵的家夥卻笑著舉起了手:“我可什麼都沒說哦,薑弋,你就不要亂猜了好吧。”
“把話說清楚!”少女舉起拳,一下一下砸在麵前的桌板上。
好像確實有點漏洞在裡麵。
林笙站直了身體,揉了揉腰——剛才的附耳傾聽竟然讓她有點吃不消。
如果按照他們的“連坐法案”,當時正好在現場的自己根本難逃其咎——何況自己後來還幫忙“求了情”。
儘管Maria對她的忌憚也不可小視。
但是,仔細回想,Maria對她確實堪稱開了後門地優待。把理論上的嫌疑犯當作室友,在宣傳用的黑板上亂寫亂畫,公然質疑管理人員——
換成一中會招來校長“友善”的微笑,換成三中——她怕是已經接到處分通知了。
如果這是一本小說,還可以歸結於主角光環過分耀眼,就像被人詬病的那種......什麼來著?
林笙絞儘腦汁也沒想出對應的名詞。
“喂喂,你在挑撥離間,對吧!”薑弋還在不依不撓地敲著。
“我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在審問你吧?”剛剛受到震撼的審訊員先生很快找回了主場的氣勢,“快點把該說的說完,然後我就可以下班了。”
薑弋上挑的眼瞼垂下一秒:“我不是告訴你了,我背不下來嗎?”
“那就不能放你走了哦?畢竟我們也要講規矩的嘛。”
這一句話過後是幾秒的冷場。薑弋不知怎麼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審訊室是開著冷氣的。
突然發覺環境的不利之後,這裡就突然一秒也呆不下去了。薑弋從來沒覺得自己怎麼怕冷過。她應該是不在乎溫度的吧?看,進來的時候,她可一點也沒有發抖啊。
審訊員先生奇怪地看著她。
明明剛才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呢,怎麼轉瞬就咬著牙關打起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