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所謂瑪麗蘇為題的宣講不能引起薑弋的半點興趣。百無聊賴的她騷擾起了唯一清醒的鄰座,“小顏小顏”地叫了起來。
講座散席後,那兩人也算是補足了睡眠。頭腦剛剛清明,林笙便想到了昨夜未完的話題,自己因擾民的抱歉而被迫中止的疑問。
“你是做夢了嗎?”她叫住柳如慧。
對方帶著堅定的眼神抬頭:“沒有,我真的聽見有人在哭,還不止一個人呢。”
“在講鬼故事嗎?”薑弋好奇地探過腦袋。
“我真的聽見了啊。”被眾人疑惑的目光包圍,柳如慧坦然說出了自己的見聞,“很多聲音,每一個都不一樣,但是都非常短——好像還在說什麼’求求你,不要,我再也不敢了‘,還有的是英語,我聽見單詞應該munity, identity......”
“stability。”
絲毫沒有料想到的那人接了話。顏小溪抬起手,無視林笙“你看過美麗新世界”的詢問,解下頭上的發帶,向眾人展示內層的英文字母。
“看來這方麵全世界都一樣。”薑弋指指四周掛著的“平等、包容、互助、博愛”。
“果然如此......for the brave new world......”
林笙覺得很苦惱,為什麼回憶小說的內容也會頭疼?
“現在開始討論,兩分鐘前,文書已經把會議紀要發放給了大家。”黎珈看向身側,文書起身向大家深鞠一躬。
人事隨意地點了點頭;後勤暗自打了個盹。
“我說,這上麵基本都是你的問題吧?”正對麵的人事抖了抖手中的白紙,“跑出去那個是在你的管轄之下吧?還有關於新的實驗體,這麼大的人服從性的問題很不好辦啊。”
黎珈輕輕撥弄起紙頁,使之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明明是你的問題吧?B045可是我下轄的實驗體——好吧現在是研究員了,但是,我可是唯一有權利對她提出”命令“的人啊。”
麵上帶著微笑,她起身,越過桌子的中線。
“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的下屬帶出去,還暗中與Maria通信,你這種人是要被抹除的吧?”
抹除。大家都這麼說。
對於外部的背叛者,BNW有著與內部同樣嚴厲的懲罰。
隻是這裡會有人相信嗎?不約而同地,應該都在嗤之以鼻吧。黎珈反正是沒見過所謂“最高處罰”的實施——想想就荒唐,所謂“審判”,不是和那群廢物一樣狂熱的呼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