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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邢萊一的記憶裡,BNW的白牆與藥水氣味構成了他的童年——還有青少年。他對母親的印象並不深刻,隻知道她和父親之間似乎大吵過一架,而後便沒了音訊。
“不要再提起她了。”父親這樣解釋給幼小的他,“我們和她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於是他便不提她——也沒什麼可提,畢竟記憶裡麵他沒受過多少來自母親的愛撫。母親不喜歡他生長的地方,據父親所說“拘泥於無聊的道德和同情心”,她經常私下罵他們都是一群怪物。
現在,“怪物”的其中兩個看著劇場熄滅最後一絲燈光,海報上亮麗的女子臉龐變得昏暗而不可見。年長些的男人點了根煙,在路燈的昏黃底下,白色的煙塵懸浮。
“回去吧,萊一。”他搭上兒子的肩膀,“或許我剛才說的話有點重了......你好好表現的時候我也都記著,在某方麵上講,你是我的恩人。”
邢萊一跟在他的後麵,沒有被煙草的氣味嗆到——儘管在那裡父親是絕對不吸煙的。
當又一個清晨的鬨鐘響起,又被主人隨手按下時,作家先生開始了新的一天。
妻子已經上班去了,她在機關坐辦公室,自然比自己這樣的自由職業者匆忙些。他簡單地洗漱一番,換好衣服,來到餐桌前,飲下一口妻子為自己備好的牛奶。
“忘記吃東西了。”想起這個,他有點無奈。
當然他的心情還是一片明朗。毫無疑問,他現在是幸福的,將來也會是。他的親人和朋友也會毫不猶豫地讚同這一點,每個看過他生活狀態的人都會同意。
那麼,如果將時間倒回至21年前?
當年的C城還沒有多少高聳入雲的樓房,馬路也並不寬闊,但人們喜歡熱鬨的天性還是能夠被追溯。自行車輪轉動出斑駁,人們望著紅綠燈閃爍,交流著昨晚在各個地方聽來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