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現在就說了吧。”示意學徒自己嘗試一下奶油裱花,樂依茜走出了後廚,用目光鼓勵著這位不速之客,“有什麼需要嗎,同學?還是我們的產品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女孩的臉色不太對。儘管她看上去一副平靜安和的模樣,甚至帶上了因為不知是靦腆還是禮生發的笑容,樂依茜還是發現了其中蹊蹺。她有些不安,手指在胸前扣得緊緊的,呼吸似乎也有些局促。她似乎極為費力地將手指張開,好像和什麼黑影掙紮過了一番——裡麵躺著一個黑漆漆的小盒子。
表情變得木然了。女孩雙手捧著盒子,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寶物,直直遞到她的眼前。雲霧被人撥開,炫目的太陽光讓她眼睛睜不開。好像有個人在對她說,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對不起,阿茜,我連累了你,我們一家人都連累了你,所以,離開我們吧,帶著我們的女兒去過新的生活......
有什麼東西掉落,碎裂,散了一地的聲音。
“你還好嗎?”她聽見女孩焦急的呼喊,似乎有幾位客人也擔心地朝這邊看過來。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失去意識,樂依茜深呼吸,餘光瞥向地麵上的殘骸——四分五裂的心形鑰匙扣。
“是他讓你來的?”她下意識地質問,在看見焦急地咬著嘴唇的女孩時又有些後悔。
該怎麼回答?兩條道路似乎都是錯誤的。林笙看著麵前心急如焚又忿忿不平的女子,與初見到時的溫婉明麗簡直大相徑庭。誰能告訴她怎樣回答?心中的鐘擺在搖曳;心中的蜘蛛織成了網,卻被擺錘打得七零八落。這不是提問,是質詢,辯論賽場上咄咄逼人的質詢。她感到心裡有一團麻線緊緊勒住了脖頸。留著甜蜜的奶黃色短發的女子,似乎在和身邊的年輕人交代什麼,然後,她聽見她在自己的麵前說:“你能帶我去找他嗎?你知道他在哪裡的吧?”
是要讓她幫忙嗎?本來不該拒絕的,來自他人的善意乃至信任是容不得推脫的......可是我真的沒有這個能力,我要眼看著又一個無辜的人被我拉進火坑嗎?對不起,我不能......如果你是向我問一道題,或者要我幫忙補辦一張證件,我會不遺餘力的,包辦全部也未嘗不可。
“對不起,她沒有向我說起過。”
女孩的聲音淡淡的,樂依茜覺得有種溺水似的無力。
“放開我,你這,你這老不死的東西.....放手......”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將他挾持來的男人說些什麼“你不把我的女兒放了就彆怪我不客氣”,他真想大聲地笑話他,可是現在有些喘不過氣。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窒息,不知是不是錯覺,男人並未全力為難他的呼吸。
“你這是乾什麼?”父親冷冷地看著。那個小姑娘終於坐了起來,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