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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一條小鯉魚被少年甩上了岸邊。
“啪啪啪”,忽然一陣擊掌聲響起,又見一人說道:“真不愧是五春小爺,這‘釣魚’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能將你這條大魚釣上來,我也覺得自己這垂釣之技是越發的嫻熟。”廣五春語氣淡淡的。
隻見來人如落葉一般飄旋而下,塵土不驚,寂靜無聲。
這人一腳勾過溫子懷剛剛坐過的小凳子,一踢一蹬。隻見凳子來了個漂亮的翻身——四腳朝天。
來人橫刀立馬,一下子坐了上去。但屁股是覺得不舒服,把一隻腳搭到了另一個膝蓋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好不悠閒自在。
隻見這人頭戴一頂極大的箬笠,將臉都遮住了,隻能看到他有著兜兜的下巴。
“五春小爺是如何得知我在雲承縣的?”
“猜的。”
“五哥真是說笑了。要是猜都能猜到,那滿江湖的人都不用到處尋我了。”箬笠男嗤笑著。
“本來沒猜到,但雲承縣發生了這麼多事,想來肯定有六弟你的手筆,便來試試,果然試出來了。”
來人正是廣家五傑中不為人知的第六人——廣六醜。
說起這個人,楊晨也就在原主的記憶裡看到一點點話語描述,完全沒有立體圖像。隻是知道這人的行事風格,是十分特異,堪比清道夫和垃圾製造者的結合體。
矛盾得很的一位高手。
“五哥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是知道嗎?”
“我能知道什麼?”
“鯉魚壩和新平口地宮。”
“鯉魚壩是何魚昆還有和仕那兩個蠢貨搞出來的;至於新平口之事,是二哥的手筆。這些,與我何乾?”
“你一直都知道他們有問題,卻沒告知主子爺。”廣五春又拋下魚鉤,才慢吞吞地道:“六弟的做事風格,我是佩服。”
“五哥不也是嗎?用著二哥手下的三個太監,調走了了和仕與何魚昆的人,又借著何魚昆的勢力,滅了鯉魚壩那群貨色;而二哥的地宮,也是被鐵甲衛、鯉魚壩、平戎軍三方毀了。這連環計使得,誰看了不拍案叫絕!”
廣六醜說著說著,都忍不住轉身去看這位義兄,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過獎了,雕蟲小技罷了,上不得台麵。”少年看著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繼續盯著魚標。
“五哥,你這麼做,和章與和仕那兩笑麵虎能放過你嗎?而我們的二哥,萬一知曉了,還不得氣炸了?”
“這些事,我暫時還不想操心。”和家兩兄弟,下地獄跳腳去吧;至於廣二行,誰管一個囚犯怎麼想啊。廣五春在腹誹道。
“說起主子爺的評價——性子乖張、行事無章法,這些更適合五哥你。主子爺真是看走眼了。”
“那你會和主子爺說嗎?”
“我為何要說與他們聽?”
聽到這,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魚竿都抖了抖。
“五哥,您可彆笑了。您一笑,我就心底發瘮。彆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
“知我者,莫六弟也。”
廣六醜實在受不了了,放下翹著的腿,直直地看著廣五春,真誠地道:“五哥,你到底想做什麼?直說了吧。”
“我說了六弟可會幫我。”
廣六醜認真地考慮了好一會,吐出一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