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108章(1 / 2)

《江南茶事錄·陸羽傳奇》全本免費閱讀

盧杞抬了一下眼皮,道:“林閣老你要是有這番揣測的功夫,不妨多想想接下來我大唐當如何給東瀛國一個交代。”

“生死明滅都是人生的尋常事,死了就是死了,還要如何交代?”林閣老看著眼前的陰險之人,“說的多了,恐怕是更叫我大唐處於不利地位。”

“來人。”盧杞叫了一聲,“將恩覺大和尚的屍首拿到白堂去,叫仵作仔細驗過之後,來給聖上和本官回話。”

群臣就這麼看著幾個官兵走了進來,將那東瀛僧侶的屍首搬離了茶宴現場。

聖上的情緒沒有什麼大的起伏,隻是問了一句:“可有從恩覺大和尚身上搜出什麼利器?”

程公公道:“匕首和暗器倒是沒有搜出,反而是有幾張當鋪的典當憑證在身,老奴已經叫官兵們將那些憑證拿下了,聖上可要現在就過目?”

“去拿過來給朕瞧瞧。”

“是。”

聖上從程公公手中拿過了那些典當憑證來看,問:“照此看,恩覺大和尚不是經常出現在當鋪嗎?怎麼官兵們就沒有一個將他截下的?”

官兵統領回話道:“下關未聽到相關情報,也未有人來給朝廷提供線索,所以不知。但是,典當鋪子都是白天做生意的,晚上關門盤點賬目、不再與客往來,白天恩覺大和尚若是去,沒道理不暴露身份才對。”

“糊塗!”聖上指著官兵統領一罵,“難道恩覺大和尚就不懂的喬裝成我大唐子民的模樣去典當鋪嗎?”

官兵統領跪地道:“是下官失察,請聖上恕罪。”

“好,朕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聖上把典當憑證壓在手肘下,“仔仔細細去查,把恩覺大和尚的典當之物和換取之物、以及他在典當過程之中都遇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都查清楚!”

“是!下官領命!”

應罷,官兵統領就退了下去。

皇帝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對文武群臣道:

“茶宴之上發生命案,實在是荒唐。也怪恩覺大和尚自己挑了偏僻的地方坐,才叫沒人留意到他的死因。”

“朕的意思是:先從大處查起,弄清楚那東瀛僧侶的行蹤和去典當鋪子的目的;再從細節著手,去探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以及他死前為何要點琉璃燈盞來燒那裝了水的紙托。”

“聖上英明。”林閣老道,“老臣也是這麼以為的。”

“何大人!”

“臣在。”

“朕命你找出恩覺大和尚是為誰人所害,且要在最短的時間將真凶捉住,交由朕在朝堂之上親自審問,好給東瀛國一個交代。你聽明白了嗎?”

“臣聽明白了。”

從茶宴的場子出來。

我不禁問智積禪師:“師傅,可是眾人曉得徒兒病剛好的緣故,所以沒有拿徒兒出來為難?沒有誰硬把徒兒牽連進事件當中?”

智積禪師反問:“鴻漸是不習慣了嗎?”

“嗯。”我承認,“有點。”

“你且當恩覺大和尚是自己圓寂的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去查,也可以免去諸多煩惱。”

“徒兒可能沒有精力去找尋恩覺大和尚的死因,但是很想弄清楚:為什麼他要點琉璃燈來加熱用紙托盛著的水?”

“會不會僅僅是東瀛國的僧人們參加宴會時的一種習慣?”智積禪師推測,“習慣了,所以他就這麼做了。無關旁的原因。”

“徒兒覺得不是。”我搖頭,“徒兒問他時,他沒有回答,應該是想叫徒兒自己去琢磨吧?”

“為師念恩覺大和尚也是修行之人,回安善堂之後,就為其誦經祈冥福罷!”

“師傅心善,相信恩覺大和尚在天有覺,也會保佑東瀛國與大唐和睦相處,不起戰火。”

次日,長安客棧。

李季蘭、侍茶姑娘正跟劉錢閻三人一起吃飯,忽然掌櫃的過來,低聲道:“小的得來最新情報,恩覺大和尚……在茶宴上死了!”

劉長卿像是早有預感一般道:“本官就知道,那東瀛僧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本來他的出現,就意味著沒有好事發生。”

錢起問:“照你看來,那僧侶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拿向張誌和張大人討詩做借口,進而卷入到他自己都怕是不知道的朝堂黨爭中去?”

劉長卿道:“也不能妄自推測那僧侶的死就跟盧林兩黨有關,畢竟他不是第一次進宮朝見,冤家在何時何處結下的,也不好說。”

“劉大人說的有理啊!”掌櫃的讚同道,“就像是乾我們這一行的,誰也不敢輕易得罪客人,否則被報複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惹下的禍哩!”

李季蘭問:“掌櫃的,你可聽到彆的更詳細些的消息沒有?像是茶宴上發生這種事,聖上有沒有遷怒陸大人?以及那僧侶死後,屍首被怎麼處理了?”

“小的從辦案的軍爺們口中得知,聖上沒怪陸大人什麼,茶宴過後也沒有追究陸大人什麼連帶責任,算是十分開明了。那僧侶的屍體,仵作聽了盧杞盧大人的話在細驗,目前沒有答複。”

“啊對了!”掌櫃的記起來,好心提醒道,“茶宴當日值守在外的軍爺從那僧侶身上搜出了典當鋪子的交易憑據,聖上下令細查。小的記得,燈家包子鋪的葉老板跟李姑娘你和閻公子提過相關線索。”

李季蘭道:“的確是如此,但是我跟閻公子按照線索在‘範字錢莊’找到恩覺大和尚的蹤影,也是為了向他求藥救人呀!”

“可是要小心了。”掌櫃的道,“李姑娘你跟閻公子的兩張嘴,可說不過那些辦事的軍爺們的嘴,軍爺們要是把你倆作為重大嫌疑人捉拿歸案,怕是陸大人也難保你倆的安危呀!”

“怎會如此?”閻伯鈞沒有怕,而是覺得無法接受,“連我跟李姑娘都卷入到了此事之中。”

“是啊,彆說你倆,包括‘燈家包子鋪’的葉老板、‘範字錢莊’的範老板也一樣免不了牽連呢。”

侍茶姑娘道:“照我看呢,與其等那些軍爺們查到頭上自己有理也說不清,倒不如主動到告知陸公子此事,也好讓陸公子心裡有個底,免得到時候受製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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