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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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子李季蘭入住“青龍客棧”的消息傳開之後,競爭對手“香茗酒樓”也不甘落後,做足了準備迎接朝廷命官到來。

等到官老爺們住下,隨行的官兵們也一並安置好了以後,“香茗酒樓”的老板竟然大發善心,在酒樓外高掛上了“為考茶試和考香試的才子們,每人無償相贈一碗金桂糯米湯圓”的酒旗。

眾百姓無人不見:酒旗飄飄,人聲沸沸,出入者絡繹不絕。

“香茗酒樓”的風頭,真叫一個熱鬨。

唯有青龍客棧的掌櫃吞了苦水,自個在內心諷刺道:

“人家陳秉承老爺給考生們讚助路費是真善心,哼,‘香茗酒樓’那一套就是故意做給朝廷命官們看的吧!厚顏無恥!”

可百姓們哪管酒樓老板和客棧掌櫃的勾心鬥角呢?

大家隻管盼著“茶試和香試”早日到來,好多尋幾個茶餘飯後的談資,給尋常生活添趣。

天氣尚好,我走出房間,到小庭院中擺弄花草。

我並未栽養君子蘭,卻難免想到自己喜歡的名字裡帶個“蘭”字的她。

其實,我對李季蘭到來江南之事已經有所聽聞,但卻沒有急著去青龍客棧見她。反之,她似乎也沒有想來見我的意思,隻是活在自己的性情當中。

我坐在“香茗酒樓”的常坐位置,隻顧挑桌麵上的糖醋藕絲吃。

皇甫冉早已將看守在“香茗酒樓”事發客房外的官兵撤去,因此,有一些膽大的好事者就紛紛要求入住——說是想試一把好膽,實際體會楊天一死時的心境。

這些添亂的人的荒唐要求,無疑是被酒樓的老板一口拒絕。

再看向那間客房,我隻是覺得無異於尋常,開放入住也無所謂。

忽然我對著杯中茶一笑,豁然明白:

“香茗酒樓”酒樓的老板——

定是計較“青龍客棧”的掌櫃將那邊的事發客房“無涯澗”給開放了出去,自己若是也把“楊天一橫死”的密室也當作正常客房來供客官們居住,豈非“有樣學樣”有失“判斷”了嗎?哪能惹那掌櫃的取笑呢?

小二王五主動上前,在我耳邊小聲問:

“陸公子可知道?這回朝廷派來的官員們好是清廉,但凡有一個想要走關係求見的或是托人打點送禮的的考生,他們都不見。小人三餐親自送飯食上去,敲門時聽見的都是‘一心為公,精挑英才’之聲,沒有半點尋常笑談之語。”

“任何考試,公平是最要緊的。”我心中的確這麼想,“主考官要是被人際關係和金銀財寶蒙蔽了眼睛,有失判斷,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

“這倒是。”王五道,“往屆主持賽事的朝廷命官不住香茗酒樓,所以我不曉得,但是我聽說,往屆有官員私收了考生送的奇楠香,被楊舜城揭發了出來,回朝後就被聖上免了職。”

“你是說楊天一的父親楊舜城嗎?”

“是啊!”王五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楊家老爺是習武之人,功夫了得。年輕的時候行俠仗義,最是看不慣貪官汙吏和地方惡霸,主動跑到衙門去為受害百姓擊鼓鳴冤和收集貪官罪證上報也是常有的事。後來成親,也就少了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動作,但是正義感是一點不變呐!”

“你說楊家老爺是武夫出身,”我略皺眉看著王五,“那為何那日在你家酒樓門口,紀檽峰說楊天一是文試中狀元的料?”

“這小人哪裡知道啊?”王五聳了聳肩,“楊家老爺不是武官,楊天一也沒有子承父職的義務,他偏就不愛一身戎裝、上陣殺敵,楊家老爺能耐他如何?”

“王五,我來問你——”我神色認真,“這些天從你跟朝廷命官的接觸來看,他們可曾提到過楊舜城?可是因為有過‘前官僚因被楊舜城揭發失職而掉烏紗’的例子在先,才安分守己?”

“小人沒聽到過。”王五有細想了一陣,繼續道,“楊家老爺近期都沒有怎麼出過家門,楊家的人也極少外出走動。小人尋思著:是楊舜城覺得自己的老臉被兒子丟儘了的緣故,再難挽回一生坦蕩英名。”

“皇甫大人來跟朝廷命官們打過招呼了嗎?”

“陸公子真是人在茶廬閉關多日,就不曉得外麵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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