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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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被逐出考場、帶上衙車的場景,我的眼前浮現出了李季蘭的模樣。

她沒有像一些性情中人那樣大力阻撓官差辦案,也沒有衝到副考官麵前去給我鳴不平,她就是這般靜立在原本的位置,目送我而去。

我陸羽喜歡冷靜大氣的女子,要是蘭兒真如“為了愛,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小女子一般,哭泣打鬨,楚楚作憐,滿嘴說些“陸羽是清白的”之類的話來讓主考官改變決斷,我反而尷尬。

我慶幸自己沒有連累她,也慶幸她沒有因我而累。

次日,皇甫冉派出去的衙役前來回話。

“稟大人,城郊考場後的山林裡的確有過打鬥痕跡,斷枝明顯可見。此外,卑職等還在地上搜得白玉玉帶跨一個,此物為朝廷命官爵位等級的身份標誌,上麵有官製記號,可見主考官大人去過山林不假!”

皇甫冉一點頭,斬釘截鐵道:“看來香茗酒樓的老板嫌疑最大,不容他不認這‘官商勾結’之罪!”

“卑職敢問大人,是否即刻升堂,細審那酒樓老板和天福寺小僧,看看二者有何話說?”

“好!”皇甫冉重整官服,正氣道,“他倆一個拿了陸羽的茶碗去洗,一個時時記恨陸羽伺機而動,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用了何種手段在茶碗當中投毒!”

“卑職覺得奇怪,這茶碗要是有毒,也就是隻能在被陸羽帶進考場之前塗上一層無色無味之毒,因為開考的下午,非考生不得入內,故而外人無法在開試後使毒招;再說回酒樓老板,他要是在清洗茶碗的過程就往裡麵塗毒,豈非過於惹人注目?”

“你忘了?”皇甫冉冷問,“這茶碗也是經了紀大公子之手的,隻是現在折扇已毀,也無從查證那扇麵是否有毒了。”

“恕卑職直言,即便是紀大公子的折扇扇麵有毒,那也隻能沾染到茶碗的碗底,主考官大人的嘴又不會觸碰到碗底,哪能因此喪命呢?”

“所以本官不認為紀檽峰是嫌疑人。“皇甫冉出門,走向公堂方向,”你去傳酒樓老板和皎然的小弟子過來。”

才到公堂,皇甫冉就看見紀檽峰和李季蘭已經等候在外。

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方坐正,皇甫冉問道:“你倆前來找本官,所為何事?要是想陸羽求情,那就免了,他的事全憑副考官大人拿主意,本官做不了主。”

“本公子和李姑娘自然是來協力大人你查案的。”紀檽峰一本正經道。

複又嘴角勾起,玩味般一笑:“昨夜本公子邀了李姑娘一同涉水烏篷、品嘗魚宴。”

皇甫冉皺眉問:“你才在木桶裡攪了一回翻白的死魚,怎麼還吃得下魚宴?”

“本公子向來不為眾生命數所困,草木魚蟲,生死皆由天定。”紀檽峰直白道,“況且人家姑娘也沒有拒絕,何不一同以食解憂?”

解憂?你有何事可憂?

皇甫冉在心裡冷諷了一聲,“你不知陸羽怎麼想?”

“陸羽怎麼想本公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家夥要是指望害他的人主動認罪就算了,犯人不再進一步置他於死地算好。好在是本公子聰明睿智,已經知曉茶碗是如何被落毒的了。”

皇甫冉不由得大驚,拍了一下驚堂木,指著紀大公子道:“快說!”

紀檽峰在李季蘭身旁理了理自己的形象,像個斷案大家一般,有條不紊道:

“魚宴之上,為了款待李姑娘,本公子特意叫船家現撈了‘鬆針魚’上來。‘鬆針魚’個頭小,形似鬆針,放入高一指的大碗中澆上白糖醋汁活吃正好!”

皇甫冉忍著沒有說出:“叫人家女子吃小活魚,也不怕惹她嫌棄?換做陸羽,定是請了人家女子吃‘龍井魚片’或是‘茶香煙熏魚’。”

“本公子自然是不能在李姑娘麵前失了本事,就支開了船上的小二,打算自個把白糖醋汁往活蹦亂跳的鬆針魚裡麵倒。哪料這蘸料還沒有下去,裡麵的魚就全死了!”

皇甫冉終於忍無可忍,站起怒道:

“如今紀大公子你是要告訴本官,自己碰什麼魚,什麼魚就必死無疑嗎?你那風花雪月的吃喝之事,拿到公堂之上來說做甚!”

“皇甫大人彆急啊,聽本公子把話說完。”

紀檽峰往前走了一步,向青天大老爺露出了自己的衣袖,道:

“本公子一下子就悟了!原來主考官大人被害一案,凶手是在莊大山人的小茶碗和陸羽自製的大茶碗當中,一裡一外都塗了毒!”

皇甫冉往官椅上一坐,雙手按著桌案,直視著紀檽峰道:“往詳細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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