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是許攸的外套。
“你要賣掉迦世的股票嗎？”時韻問，這些天許攸和那些大佬的交談內容時韻也聽了大概，知道許攸有意把手裡的股票賣出去。
迦世已經一字封停了好幾天，一股難求。這個時候正是把手裡的股票溢價賣出，獲利了結的好時機。
她和許攸的關係，說到底是債主與債務人，投資人與被投資人的關係。
剛剛穿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可以說是敵對的，因緣際會之下成了同盟夥伴，可是知道他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時韻心底卻有些空落落的。
這麼省心省力的合作夥伴可不好找。
“嗯。”許攸應了一聲，說道，“迦世的資金流不足，我會賣出一些股票再以借貸的方式給迦世資金注資。”
“之前的事情的確把公司的現金流掏空了，你知道我也回購了一些股票，也可以賣出去……”
許攸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笑問：“不想我離開迦世嗎？”
時韻點點頭：“不想啊，不想跟陌生的股東打交道。現在公司不是挺好的嗎？”
許攸眼中笑意更盛，隻道：“我把那些股份賣出去，不僅是因為公司需要現金流。一些人已經察覺到迦世的商業前景，聞著味兒就來了。這個世界上，不管是誰，吃獨食都不會好結果，適當的分利不但能化解敵意，還會讓他們成為助力，長遠來看對公司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也可以賣我的股份呀。”時韻歎氣，“你該知道我鬥不過那些老奸巨猾的大佬，把我一個人留在群狼環伺的公司，好嚇人的。”
揚起臉，時韻看向許攸，一雙眼睛仿佛被水浸過似的嵌在巴掌大的臉上，皮膚白得透明，眼睛水汪汪的，主打一個楚楚可憐。
許攸失笑，抬手覆住她的眼睛：“我承認你的天賦技能很厲害，不過不要乾擾我思考。”
時韻：“……”
竟然還有這麼物理的一招？精神攻擊這麼簡單就破功了。
許攸耐心地解釋，“你是技術提供者，是公司的核心。隻要在他們眼裡你的技術還有價值，就不會逼迫你讓出股份，我則不同，我是公司的投資人，在公司盈利後，賣出部分股票順利成章，賣我手裡的股票，而不是賣你的，是為了確立你在公司的權威和話語權，不會被那幫老狐狸輕易拿捏……”
許攸忽然頓了下。
掌心下，她的眼睫微微顫動，又濃又密，像小刷子在他的掌心來來回回地抓撓。
“然後呢？”見他忽然不說話，時韻催促。
視線全被他的手掌遮住，時韻仰著頭，覆上來的手掌溫熱，有點像張謐拿給她的蒸汽眼罩，暖烘烘挺舒服的。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當做蒸汽眼罩使用的某人回過神來，“我隻是賣出去一小部分，還沒有這段時間增持的多，又不是徹底退出公司了。股權調整後，股份仍然會占到20%以上，和你的股份加在一起完全可以主導公司決策，你不用擔心。”
時韻鬆了口氣，露出笑來。
“滿意了？”許攸鬆開手。
時韻點點頭，“還是跟你合作開心。”
儀器、零件、原材料說找就能找到，許攸這樣的合作夥伴可謂天選。
“不過，你一下子就賣出去這麼多股份多虧呀！還有營養液，DT1蛋白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