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給他的隻有自己的“骨灰”。
明珠合上抽屜,趴在他的桌子上繼續抄寫文章,一筆一劃寫的很是認真,可能她在這方麵就沒什麼天分,認真的抄寫,字體也不如人意。
日光順著窗縫溜進來,照在少女的肩側,被光照拂的她開始打盹,眼皮撐不住了。
手裡握著的毛筆掉到了地上都毫無察覺。
明珠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睜開眼後發現天已經黑了。
文章自然是沒有抄完的。
她將紙筆收起來,藏在一個很難發現的空格裡,她想也許趙識根本沒空來抽查她的功課。
明珠太過僥幸,趙識剛回來問她在哪兒?隨後朝書房直奔而來。
明珠一反常態,“殿下,要不要先吃飯?”
趙識哭笑不得,她幾乎是把心虛二字寫在了臉上,再說她平時待他也根本沒這麼熱情,“不急。”
明珠生怕他想起功課的事情,極力扯開話題,“那您先吃點水果?”
她喜歡吃瓜果,趙識貌似很少碰。
“你吃吧。”
本就是趙識特意讓人給她送來的時令瓜果,他何必同她搶這些吃的。
趙識眼尾帶笑,他問:“今天的字練完了沒有?”
明珠猶猶豫豫,這種事情撒謊立馬就能被戳穿,她隻好換了個模糊的說法:“差不多了。”
趙識又問:“差不多是還差多少?”
明珠想衝上去咬他一口,好讓他不要這樣逼問。
想歸想,答歸答,她轉過側臉,躲開他的視線,心虛氣不虛,“也不多,就一半。”
“吃過晚飯,接著寫,補完了再睡。”
明珠在心裡偷偷罵他小心眼,一天都不能通融嗎?太小氣了。
明珠站在一旁默默生氣,吃飯的時候,她一個字都不想說,一直到晚膳撤了下去,她依然閉著嘴。
趙識想著她生氣也比不生氣強,至少表情是生動的,一時能讓他忽略了她的委曲求全。
趙識摸摸她的腦袋,“去寫吧。”
明珠拍開他的手,氣鼓鼓走到書桌前,鋪開上等的宣紙,繼續抄寫文章。
一篇文章少說有五百多個字。還要寫的漂亮,這真的很為難她。
趙識將她白天抄的文章拿出來,看過後作了一番點評,“毫無長進。”
明珠用力奪了過來,“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我就是笨,不可以嗎?”
趙識沒有嫌棄她笨,他說:“你的字跡還沒有成型,不如先臨摹我的字跡。”
明珠看過趙識的字,確實漂亮。淩厲不失大氣,走勢鋒利磅礴。
“知道了。”
明珠低頭時臉頰兩側的發絲徐徐垂落,她伸手挽在腦後,臉龐白淨,神情認真。
明珠抄完一篇文章,裡麵就有幾個自己不認得的字,趙識問起怎麼念的時候,她麵紅耳赤說自己不知道。
還好趙識沒有在這件事上笑話她,糾正了她的讀音,又將其中的典故同她說了一遍。
明珠最後記也記住了該怎麼讀。
抄到後麵,她真的抄不動了。
明珠和他商量,“殿下,我明日再補,可以嗎?”
趙識小時候讀書練字比她苦多了,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很輕鬆的分量。
“下不為例。”
“好。”
明珠累了一天總算能好好睡一覺,她沾了枕頭就睡。
深夜卻又被趙識給弄醒了,衣帶淩亂鬆開,她的手腕被扣押在枕邊動彈不得。
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堵住了嘴。
一陣陣春潮帶雨。婉轉的低吟從帳中傳到屋外。
明珠意識混沌,耳垂被咬了一口,被輕微的刺痛拽回來之不易的清醒,她仿佛聽見男人低聲問了句:“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藥停也有一段時間了。
明珠以為她聽錯了。
翌日正好趙莘的生辰宴,明珠要同趙識一起進宮,四肢乏力也不能賴床。
明珠坐在鏡子前給自己梳妝。
趙識衣冠整齊站在她身後,拇指散漫卷起他的兩縷發絲,他忽然開口說:“改日再叫太醫過來幫你診脈。”
明珠還在狀況外,“殿下,我身體很好。”
趙識蹙眉深思,好一會兒都沒出聲。他想要個孩子,就能綁住她一半的心。若是個女孩,就更好了。
明珠不想讓太醫替自己診脈,不然她私下吃藥的事就要露餡了。
趙識餘光敏銳捕捉到妝奩盒裡的藥瓶,眉頭微挑,“這是什麼?”
明珠不慌不忙用冒著冷汗的手合上蓋子,她說:“是補血益氣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