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孫雪見到來人,起身行了個軍禮。
紀北城的視線往桌上的花朵處靠了靠,又收回。
“在亂核地域發現了秦密博士的求救信號,秦密博士是天災武器的研發者,這次營救行動必須確保秦密博士活著。”
“江諭身受重傷,南輕鴻被調往紅海市了,我想你來負責這次行動。”
“你可以嗎?孫雪?”
紀北城已經有七十五了,但聲音依舊鏗鏘有力。
“報告司令,可以。”
孫雪挺直了身體,目光堅定。
“秦密博士的救援信號受到了乾擾,目前還在分析,一旦解碼出具體坐標,救援隊就要行動,在這幾天裡做好準備吧!”
圖紙上,一個深黑色的地塊被圈出,上麵標記著“廢棄之都——亂核地域”。
*
月光灑在窗台上,如同鋪了一層淡淡的霜。
“江諭先生,您的異能穩定評級為D,已接近警戒線,現在限製您的行動。”
扶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合金的保險門閉上,紅色的指示燈亮起,所有的一切重新上了鎖。
江諭正在換上新的紗布,因為身體的特殊性,治療係異能對他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江諭的上衣半敞著,月光順著他的軀乾下滑,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線條,隻是,在緊致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傷口已經被縫過了,但依舊滲著血水,紗布與皮膚粘連在一起,江諭用碘伏擦過的鑷子夾著紗布一角向外扯,試圖將粘連部分分開。
紗布每掀開一寸,江諭的睫毛都會微微顫動幾分。
在完全將紗布分離開後,江諭微微喘氣,眼角泛紅。
下一秒,江諭節骨分明的手撕開粉色硬糖的包裝,將糖遞到了口中。
地麵上,是垂落的帶血的紗布和數顆糖紙的包裝。
接下來是傷口的消毒。
江諭拆了一包新的碘伏棉球,當棉球觸碰到傷口的一刹那,江諭痛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哪怕是占滿口腔的甜味也轉移不了對於疼痛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知道,江諭是[天災實驗]唯一活下來的人類,但很少人知道的是,在這次實驗中,江諭的痛覺傳導出現了問題,他對痛覺的敏感度被千萬倍放大,哪怕是輕微的擦傷對他來說都如同剜心挖骨。
江諭痛到臉色慘白,但他還是沒有一點停頓地換好了藥,再重新包上紗布。
因為重新傷口裂開,江諭的外出權限被關閉了,在傷口愈合之前,他不能外出,也就意味著,他見不到餘霜了。
江諭的父親曾是聯邦軍部的最高執行官,他將一生都奉獻給了人類事業。
江孟對後代的教育非常嚴苛,江諭是被父親從小打到大的。
“江氏是個輝煌的家族,但這些榮譽並不是屬於你們的。”
“你們生下來就一無所有,金錢、權力、戰功、榮耀,全都是需要你們用生命去爭取的!”
“身為江家的孩子,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自己爭取。”
江諭很小就被父親送進了軍校,一成年就被送上了戰場,在天災降臨前,他就已經出過很多次任務,每次任務都是生死一線,但江孟從來都沒有對此表達過認可,隻是輕描淡寫給了江諭一句話。
“身為江家的孩子,這是你應該做的。”
天災降臨,最開始人類並不知道異能的存在,為了得到能與天災對抗的能力,聯邦天災科研組,進行了一項名叫[天災測試]的實驗,保密度非常高,具體研究內容隻有參與研究的成員知曉,並招募了大量誌願者。
在實驗過程中,江諭見到過各種各樣的人,這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送進來,他們的公民等級、職業、經曆、基因都不同,但他們有一點相同,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