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然的屍體在蒔卿的手裡,如果他被孤魂野鬼侵占,那麼蒔卿肯定知情。
“所以剛才你失蹤不見,也是跟著他私奔了?”蒔桐大怒,“還把鍋扣在我的頭上,你怎麼這麼惡毒!”
幽暨先前放過蒔卿,隻是為了讓她和蒔辛同樣感受一番被嘲諷被冷落的滋味。
眼下好戲看夠了,他也沒有再留下這女修的必要。
魔尊出手時,蒔卿瘋狂掙紮,站在一旁的蒔桐恨不得拍手稱快。
等到魔火燒儘蒔卿的身體,蒔桐才感動地撲到幽暨的懷裡。
“魔尊哥哥,你對我真好!你肯定是因為心疼我之前在蒔家的遭遇,所以才替我出手報複的吧!”
眼淚汪汪的蒔桐,真誠到讓幽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嘴硬地冷笑道:“莫要多想,本尊才不是為你。”
高高在上的魔尊否定完這一切,就帶著蒔桐離開後山。
然後,馬不停蹄地將齊家家主揪出來殺死,再猖狂肆意地占領了齊家。
功力高深的修士被他殺了個遍,再沒有人敢硬氣地與他對抗。
齊家,已經變成了魔族複興的第一駐紮地。
但消息封鎖不住,等修
真界裡的各大世家和宗門聽到消息,絕對會湧上山門,勢必要殺死魔尊。
眼看著正魔兩戰必不可免,幽暨卻毫不在意、甚至近乎悠閒地花了一天,將已經變成魔物、不知道晃蕩在何方的蒔慶豐抓了回來。
蒔桐很茫然:“他怎麼還沒死?”
幽暨早已不像當初那般,誤會蒔桐是蒔家派來魔族的奸細。
她對蒔家的恨意,早已流露得十分明顯。
“你可以親手結果了他。”
這話一出,蒔桐反而沉默了。
“再等等,我再想一想。”
幽暨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想。
難道說是僅剩的血脈,讓她在麵臨至親之時,動了惻隱之心?
但如今的魔尊也不會再說什麼,見她不願意立馬做決定,就先將入魔的蒔慶豐打發到齊家山腳下守門。
至於蒔桐,自然被人強行抱回房間,卿卿我我又親親。
如此頻繁的親昵下,偏偏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直到修真界各大世家宗門集結,準備前來討伐魔尊時,蒔桐才在夜裡偷偷戳了戳他。
“魔尊哥哥,你打得過他們嗎?”
幽暨最近很奇怪,越是抱著懷裡的蒔桐、就越覺得暴躁。
“本尊若是打不過,你該如何?”
懷裡的人很真誠乖巧:“那我就陪著魔尊哥哥一起死!”
如此癡情的話一出來,幽暨的質疑反而收了起來。
“再來十個世家,本尊也不懼。”
“真的嗎?”
“本尊何時騙過你?”
他的神色如此篤定,蒔桐聽完,似乎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那就好。”
她的聲音很低,甚至主動地摟住幽暨的腰。
被這樣柔軟的身子緊貼,幽暨更加暴躁了!
強忍過一夜,他立馬將人推開,不知道消失去了何地。
等到傍晚再回齊家,房間裡空無一人。
幽暨皺著眉頭,順著蒔桐遺留的氣息找到了齊家山腳。
山腳下,蒔桐背對著他,站在入魔的蒔慶豐麵前。
看到這一幕,幽暨心底的猜測也落定。
嗬,果然是心軟了。
倘若她真的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不了手,他可以當做沒看見,哪怕她想放了蒔慶豐。
然而,就在他準備悄然離開之時,背對著他的蒔桐突然轉過身來。
和魔尊想象中的不一樣,她的臉上沒有心軟和淚,隻有冷漠和血漬。
手裡更是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極品匕首。
似乎是在前一秒,剛從蒔慶豐的胸口拔/出來。
“砰”
蒔桐轉過身的同時,胸口破了個大洞、死透了的蒔慶豐砸向地麵,死不瞑目地瞪著天空。
幽暨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與此同時,轉過身的蒔桐也看到了他。
冷漠在她的臉上堅守了數十秒,才徹底散去,露出一個稍顯僵硬的笑來。
“你怎麼來了?”
......
“魔尊哥哥?”
“魔尊!”
“幽暨!!!”
待在靈兜裡的蒔桐都快把嗓子叫破了,外麵的魔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好似是從“宋淩然”拿出那麵旗幟之時,白須老頭和幽暨就一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太不靠譜了!
平時裝得那麼遊刃有餘,結果到了搶奪上古陣法的關鍵時刻,輕易就被一個死而複活的人給製住了。
堂堂大反派,這也太弱雞了!
好吧,暫且不說魔尊
。
就說在神月秘境裡,她都看著宋淩然死透了!為什麼現在又活過來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男主的主角光環竟然恐怖如斯!
蒔桐又氣又著急,尤其是她隔著靈兜,看見“宋淩然”飛身去搶上古陣法。
不能再等了。
天知道幽暨到底中了什麼招,又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如此強勁的大反派,遇到男主時,竟然被削弱得如此誇張。
蒔桐如今還是縮小版,短手短腳撲騰得非常費勁,好不容易才爬出靈兜。
於情於理,她都不會允許上古陣法落在宋淩然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