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法爾廷斯笑著說道,“確實很有趣，不過到底是他很有趣，還是他解的步驟很有趣,那可就不好說了。”
下麵的人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俞這是要做什麼？”
“看上去,他似乎是想要現在解開霍奇猜想？大概是我想多了吧,他應該剛接觸霍奇猜想沒有多久。”
“即便是學術報告會,這麼背對著我們，會不會太過小瞧彆人了？”
“這一步，我很難想象，他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可能有些看不太懂。”
“俞在幾何與拓撲學上,並不比代數弱，可真是讓人驚訝啊！”
“啪嗒、啪嗒”俞晚舟自顧自的在黑板上書寫著公式，對於下麵的小聲議論充耳不聞。一邊寫一邊在默默地念叨著什麼東西，不過這個時候並沒有人看見俞晚舟的表情，並不知道他正在念叨著什麼。
越寫越讓大多數人看不懂，已經開始有人摸著自己的腦袋，表示看不懂俞晚舟究竟寫了個啥。仿佛自己學的是一個假數學似的。這就是為什麼俞晚舟敢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霍奇猜想內容的原因嗎？大部分人,甚至都看不懂俞晚舟究竟寫了個啥。就算是俞晚舟將自己的思維，以及現在解到什麼地步一股腦的寫在黑板上，恐怕大多數人連依葫蘆畫瓢這件事情都做不到,更彆說還要比俞晚舟先解開霍奇猜想。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
就算把他的思想全都鋪開給你看，你甚至都看不懂這上麵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賈菲的臉上倒是神采奕奕，“我甚至沒有能夠想到這一步，這似乎看上去，他想要直接解開霍奇猜想？法爾廷斯,你猜他能現在解開霍奇猜想嗎？”
“我對他的研究能力是毫無疑問的，不過，霍奇猜想的計算量非常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算有計算性上的錯誤，要是有這種烏龍的話，那就會很尷尬。我認為，他應該多思索一下。不要慌著解開霍奇猜想。”
“有趣，我覺得實在是太有趣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賈菲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德利涅說道，“先生，你是怎麼看的？”
“用眼睛看的。”德利涅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不是他，並不能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按照他這麼計算，我敢篤定，或許能夠在今天之內，做出霍奇猜想也說不定。”
“聽說，他九月份要來普林斯頓？”
“有這個打算。”賈菲微微頷首，“昨天有問過我，是否願意當他的教授。”
“先生，我看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德利涅笑了一下，也沒有說話。
法爾廷斯在旁邊插話，“我記得這位還沒有選好究竟選擇誰當教授，或許，大家都是有機會的也說不定呢。”
“至少，與你這個離開普林斯頓大學的人沒有關係。”賈菲回過頭來又對法爾廷斯說了一句，“我敢篤定，如果你回到普林斯頓大學，我相信他一定會選擇你擔任自己的導師。”
“算了吧。”法爾廷斯覺得這種事情可有可無，“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當他的導師，說穿了，也就是通訊作者上多加一個人名罷了。我和他可以平等的交流，這就已經足夠了。”
“即便是擔任他的教授，卻又幫不了什麼忙，這種無奈感我可不想嘗試。”法爾廷斯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或許，我對於一切東西都有一定的掌控/欲也說不定。”
賈菲也沒有在說話，而是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俞晚舟的身上——
他寫得越來越密集和難以讓人理解，至少他們還能夠理解。這是在他們理解範圍之內的東西，他們也很清楚，俞晚舟的想法是一個非常天才的想法。
或許，沒有人比俞晚舟的想法更加的天才也說不定。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俞晚舟能夠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獲得菲爾茨獎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由於大部分人已經完全看不懂俞晚舟究竟在寫什麼。雖說這種場合應該肅靜，但大家還是開始議論起來。
“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你看懂了嗎？後麵的這些我全都沒有看懂。”
“你也沒有看懂啊，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你說他不會是真想要在兩小時的學術報告會上，直接做出霍奇猜想吧。”
“誰知道呢？他不可能這麼快吧？”
“我的上帝，我真的已經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坐在前排的朗蘭茲教授蹙著眉頭，不得不站起身來，“肅靜，大家肅靜，這裡是學術報告會，不是學術交流會。我希望大家能夠肅靜一些！”
他這話說得還是很有效果，果然沒有什麼人說話，還在說話的人，都已經開始用唇形互相詢問著對方。
俞晚舟似乎有點停頓，一邊看向之前的公式，一邊思索著往下寫著。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兩小時的學術報告會，隻剩下半個小時。期間大家議論，說話，看著俞晚舟在黑板上書寫的內容。
可就是俞晚舟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賈菲沉吟著說道，“已經到了最緊要的時候，或許，這個東西算出來，霍奇猜想就要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