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淡淡一笑。“那我若答應你,永遠本心不變,你是不是就可以再不把我關在秋筠館裡。”
天下真有人能不變嗎?蕭辭心裡問道。但是她無法這樣回答,隻能歎了口氣,轉身回抱住溫言,埋首在他胸前。“溫言你會後悔的。”
“不會。”
夜裡有風,伴著一陣未能預測的驟雨。聽著雨聲的夜裡,兩人抵足相擁,任由雨水衝刷往事。
那時溫言還天真,才剛剛從他躲了十幾年的殼裡露出頭來,還沉浸在自己終於能幫上蕭辭一點小忙的甜頭裡,不懂得惡意和中傷自會在看不見的地方慢慢生長,不懂得即便是他信任的人,也可能在背後悄悄舉起刀子,暗暗對準了自己的胸口,不懂蕭辭所謂的改變到底是什麼,不懂人心是如何變硬的。
第二天蕭辭醒過來時已經不早,但是難得的是溫言也沒有起身。他就靜靜地靠著蕭辭,眼神貪婪地盯著她的睡顏。
蕭辭總是貪睡,如果沒有人喊她,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難得地,在妙歌在門外張望了第三次之後,蕭辭終於有個反應。
“什麼時辰了?”蕭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還沒完全睡醒。她皺著眉頭,悶著頭在被子裡拱了拱,好像是要起了,但又好像想要繼續睡下去。
溫言低頭笑她,眼神溫柔如晨光。他順手撩開躺在她額頭的碎發,低聲問道:“早就過了巳時,妙歌都來看過好幾次了。不餓嗎?”
“嗯……”秋筠館陽光刺眼,蕭辭不快地嗯了一聲,然後閉著眼睛往他身上摸,抓著衣領逼他再靠近一點,跟他接了一個睡意朦朧的吻。
蕭辭其實早就餓過勁了,這會兒雖然腹內空空,但躺在床上半點胃口都沒有,覺得不吃東西也沒什麼。
外麵妙歌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剛剛好掐著時間進來撈蕭辭起床。“就算您自己不起,總也要放駙馬起來喝藥。”妙歌總能精準地抓到蕭辭的七寸。
她好多次想叫醒蕭辭,卻都被溫言攔下。這次溫言終於沒有攔妙歌,即便蕭辭再不願,也被不得不被兩人從床上一左一右拖起來。
早餐用得簡單。妙歌煮了粥,又備了一點時令小菜。
沒有外人在,蕭辭也不願打理自己,隨意披了一件青碧色長袍,散著長發一派慵懶地坐在欄杆邊,任由明晃晃的太陽灑了一身。
溫言帶著笑坐在她的對麵,安靜地喝完今日的藥。藥碗旁邊,還用白瓷小碟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