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妙歌終於上完香,便回來跟淩玉並肩坐在一起。
淩玉忍不住問道:“這些年你拜了這麼久,可真的得償所願?”
妙歌滿足地一笑。“有啊,我一直盼著殿下能查出太傅的下落,這不就有線索了。”
淩玉無法理解。“那是我們自己找出來的,跟菩薩有什麼關係?”
妙歌故意湊過來氣她。“那是駙馬想到的。”
淩玉心說這人什麼時候這麼沒有眼力見。她當然知道是溫言想到的線索,這不是心裡堵著氣不願意提嗎?
“說不定就是菩薩冥冥之中讓我們殿下選到了駙馬,然後自從駙馬來了,好多事情都撥雲見日一樣。我們之前總是在一個方向上打轉,可是駙馬總能想到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上去。”
“你對他倒是頗為讚賞。”淩玉不以為意,畢竟她剛剛還因溫言跟蕭辭起衝突。
“那當然。你也不想想,咱們家殿下成親前過的什麼日子?現在過得什麼日子?你不覺得,殿下變了很多?”
淩玉故意挪開眼神不看她。妙歌也不生氣,搬著蒲團又往淩玉身邊靠了一靠。“以前咱們殿下,心情不好就去朱雀街上胡鬨一通,如今都這麼久不去了,難道不算是變化?而且上次在落亭山,我還以為泰山派的人死定了。可是到了最後,殿下卻放了他們。”
淩玉不同意。“所以呢?”
“殿下心裡有惦記的人了,才會知道要少做殺孽,行善積德啊。”
“這是那位太傅夫人教你的?”
“對啊,就是夫人說的。你看以前殿下對待敵人從不手軟,可是現在,連她也知道要有些事不能硬來,這樣難道不好?”妙歌臉上的表情幾乎稱得上歡欣鼓舞。
“不好!”淩玉斬釘截鐵地答道。“她就是優柔寡斷學太多。”
“可也正是她優柔寡斷學太多,才留下了那個叫崔齊山的書生啊。”妙歌話鋒突然一轉。
“你……關那個崔齊山什麼事?”淩玉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拐到這裡來。
“那天明明殿下隻是讓你去問他願不願意去外任,怎麼你回來那麼晚?”妙歌抱著淩玉的手臂,一臉好奇地看著她。“而且你最近動不動就出府,是為了什麼?”
“關你什麼事?”淩玉一把扯出手臂。
妙歌才不氣餒,她重新抱著淩玉的手臂,撒嬌道:“行啦,彆氣了。我們趕緊把這裡的事結束,然後早早回家。我剛剛還跟菩薩許願,希望張大人能早日找到線索,希望殿下明天找裴公公也能順利。這樣說不定那個崔齊山臨走,你還能去送送他。”
清冷的大殿上,月華流轉,佛陀低首。兩人並肩坐著的身影顯外渺小,細碎的說笑聲隨著風聲悄悄隱匿進大殿的每一處角落。
寺廟廂房裡,妙歌提早收拾好了房間,連蕭辭用慣了的妝奩匣子都備好了。
蕭辭背對溫言,坐在銅鏡前,任由溫言將她的長發一縷縷散開,再拿著梳子一點點梳順。她平時並不愛戴太多首飾,溫言將幾隻簡單的梅花發簪摘下來,輕輕放在匣子裡。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