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忍不住屏住呼吸湊過來。
溫言呼吸一滯,顫抖著微微閉上眼睛,姿態卻是欲拒還迎。
他遲遲等不到落下來的吻,卻聽到蕭辭在他耳邊噗嗤一笑道:“溫言你脾氣簡直越來越差了。”
“蕭辭!”溫言又羞又窘,連聲音忍不住抬高了不少。
“好了好了不鬨了,早飯不吃都要涼了。”蕭辭捏捏他已經紅透的臉頰,硬是拉著他的手往屋內走。
溫言踉蹌甩開她的手,氣呼呼地自己走到桌邊。
蕭辭看著溫言被欺負狠了無處發泄,隻能狠狠地拿桌上的素包子出氣,覺得既好笑又可愛,趕緊再拿了一個放到他的盤子裡。大概她身邊的人裡,也隻剩一個溫言還能這樣任她搓圓捏扁。
妙歌端了盤新的小菜進屋。“這是山上師傅們自種的蘿卜,我瞧著新鮮,便拿米醋辣椒涼拌了。”
溫言低頭不答,蕭辭一臉壞笑。
妙歌不愧是在蕭辭身邊跟久了,一眼就看明白。“咱們這位殿下啊,素來是專克讀書人。當年太傅就說過,此生經過的大風大浪不少,但是最險的,就是收了殿下這麼個徒弟。也不知道百年過後,會不會受咱們殿下連累,身後都不得安穩。”
“胡說!”蕭辭白她一眼。“太傅說的明明就是,此生最幸運的,就是收了我這麼一個徒弟,在身邊的時候伺候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惦記著他。有我這麼一個女徒弟啊,比收一百個男弟子都強。”
此人臉皮堪比城牆,一番話說得自信又坦蕩。
“伺候?”妙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您說的‘伺候’,是指往太傅床上扔死老鼠,還是在交的課業上抹胡椒粉害他打了一天的噴嚏。總不能是摔了當年太傅特意買給夫人的白玉釵……”
“這個我還她了!”蕭辭趕緊打斷,伸指一點妙歌讓她趕緊住口。
妙歌才不怕她。隻見她輕輕點頭,語氣誠懇地答道:“是,您是還了。您直接去當時太後宮裡偷了一根金釵出來。那可是太後當年的嫁妝,是太後入宮時就戴著的。為了這麼一根金釵,宮裡差點沒翻了天,還以為是哪個宮女手腳不乾淨呢?”
蕭辭癟癟嘴,鬱悶道:“我哪知道那根金釵那麼值錢。我當時想的是,金的總比玉的結實。”
主仆二人一番打趣,連溫言都忍不住跟著笑出來。
溫言一笑,氣氛便鬆下來。
妙歌手藝好,蘿卜又新鮮,一碟小菜做得爽口又開胃。
“怎麼沒看見淩玉?”蕭辭不經意地問道。
原本正在布菜的妙歌手上一頓,猶猶豫豫地說道:“聽說西山上最近有大和尚在辨經,來了不少年輕學子,淩玉大概是去湊熱鬨了吧?”
“湊這種熱鬨?她出身將門,從小跟著軍隊裡的大老粗長大,什麼時候跟佛祖打過交道?”蕭辭精神地仿佛一隻吸過了陽氣的女妖精。“你們倆就算想要提前串好詞,多少也想點彆的借口。”
見勢不好,妙歌立刻乖巧一笑。“您讓她來,說什麼啊?”
蕭辭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她把裴千源安排好,我一會兒過去。”
相比於蕭辭這一夜的養精蓄銳,裴千源休息地糟糕透了。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人站在窗戶外拿著刀看著他。為了讓他能睡踏實,淩玉不得不派了六個人在門外輪流值守,還把所有窗戶都釘上了木條,隻留了一個供人進出的半扇房門。
整個禪房已經被他改成了牢房,他把自己囚禁在裡麵,卻依然得不了一個心安。
之前蕭辭還一隻在想著怎麼問他。結果經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