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時機,淩玉長劍如春風野火一般凶猛地挑翻攻過來的幾個禁軍,接著提氣縱身,淩厲身影從眾人頭頂一躍而過。
眾人隻知蕭辭出身落亭山,劍法輕功雙絕,但蕭辭多年不碰刀劍,威名早已大不如前。淩玉雖然佩劍,但是蕭辭身份特殊,淩玉在她的身邊韜光隱跡,久而久之竟然讓京城中人都漸漸忘了,她年少時也是提劍縱馬,快意恩仇。
此刻見她出手,才知道她早就得了落亭山劍法輕功精髓,禁軍雖然勇武,卻不敵她劍風淩厲。
但禁軍不愧是楊惠西心腹,守衛皇城多年,臨危不亂,應變從速。
見淩玉即將脫逃,後隊即刻便為前隊,反身追擊。
不過即便他們不動,淩玉也不會再跑了。
牆頭和宮尾處早已埋伏了弓弩手。強弓如滿月,箭矢如寒星,已經瞄準了淩玉的胸口。
前有強弩,後有利刃,正好形成合圍之勢。
淩玉長劍一挽收於身後,轉過身狠狠盯著楊惠西。“大統領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對付一個淩玉,居然連弓弩手都上了。”
楊惠西上前一步,禁軍如水一般分至兩側。
“請,淩玉姑娘上殿!”楊惠西胸有成竹。在這禁宮之中,沒有誰能從他手中逃出。
淩玉手中的長劍發出憤恨的翁鳴聲。“為何要我上殿?”她一字一句說道。
“姑娘到殿上便知。”楊惠西不愧常年在宮中行走,守口如瓶。
“那我若不去呢?”
“強弩在前,由不得你。”楊惠西剛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甚至得勝的誌得意滿都沒有。他看過來的眼神,冷漠地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姑娘可以自己選一個,到底是聽我的,跟我一起上殿?還是讓我帶一具屍體,到長公主殿下麵前?”
“楊惠西,你該不會忘了,我出身博州軍吧?”
楊惠西冷漠的眼睛突然動了一下,似乎在好奇淩玉為何突然提起博州。
淩玉重新提起長劍,直指楊惠西麵門。“雖不知你想利用我做什麼,但是博州軍,寧死不降!”
文徳殿裡的爭吵沒有一刻停止。陸簡常步步緊逼,動輒言以大義。蕭辭見招拆招,反斥他是假仁假義。嘴仗打了將近半個時辰,蕭辭越吵臉色越冷,陸簡常一個讀書人,反而被氣得恨不得要擼袖子。
“說完沒有?”蕭齊一拍桌子,臉色徒然間冷下來。但是他沒有指責蕭辭,反而先轉向陸簡常,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說得這都是什麼話?!給他們交代?也不看看長公主是何等身份!”
陸簡常被堵在當場,像是不認識一般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抖動著嘴唇,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但是溫闕似乎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他朝前邁了半步,截斷了陸簡常的話,同時狀似恭敬地對著蕭齊躬身行禮,道:“讓殿下紆尊降貴,的確有損於天家威嚴。”
乍聽之下,溫闕居然是在維護蕭辭。但是下一句他話鋒一轉,道:“但是也不能因為殿下身份尊貴,便讓天下學子寒心。”
他幾句話,便讓現場的氣氛愈加詭譎了起來。似乎如果蕭齊不給一個交代,便是讓天下學子寒心的昏庸之君。但是如果讓他為此處置了蕭辭,又置皇家顏麵於何處?
正在眾人沉默之際,溫闕清了清嗓子,冷靜道:“其實臣已查清,當日動手的並非長公主,乃是當天跟在長公主身邊的帶刀婢女。此女平日便習慣了仗勢行凶。前些日子在長公主南下的路上,就曾與沿路漕幫的少主發生過衝突。今日殿下與天下學子不和,恐怕背後便是此女挑唆之功。”
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僵持不變的水麵中,漣漪一圈圈蕩開去,蕭辭心中立刻警覺。溫闕為何會突然提到淩玉?
殿中的局勢立刻有了微妙的變化。
蕭齊神色一變,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溫闕嚴重閃過一絲誌得意滿的笑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