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婚(一)(2 / 2)

駙馬無用 春到小桃枝 4430 字 2024-04-04

果然是妙歌。

今天畢竟是蕭辭大婚的日子,妙歌也做了些打扮,耳邊彆了一支絹花,顯得嬌麗無雙。可是妙歌拉她不是為了讓她看自己妝容的,而是讓她打起精神來,千萬彆在自己的婚禮上出醜。

這可真不能怪蕭辭。她從天不亮便起床更衣,進宮見了皇帝和太後。當然太後的寒英殿果不其然大門緊閉。出了宮再到太廟來祭拜祖宗,幾個時辰過去,這禮部老頭還在這沒完沒了地絮叨,比小時候聽落亭山上那老頭講課還無聊,換成誰都要打瞌睡。

秒歌朝旁邊撇了一眼。蕭辭跟著她的眼神,看到自己那位駙馬。

當朝宰相溫闕的公子——溫言。

他居然沒有什麼瞌睡的跡象,跟第一次見蕭辭時一樣,微微低頭,半垂著眼睫,一臉地逆來順受。

不過蕭辭到底沒想明白,溫闕這兒子到底怎麼養來做什麼的?彆人金屋藏嬌,溫闕藏兒子。他自己兩榜進士出身,書香門第,這兒子卻不科考,不議親。到了二十歲,一張聖旨送進了蕭辭的長公主府裡做了個便宜駙馬,也不知道她和溫闕之間到底誰虧了。

這婚訊來得突然,婚禮也辦得猝不及防。成婚的日子定在春末夏初,榴花初開之時。時間雖緊,但是天家婚禮,該有的禮節卻一樣不能少。

好不容易聽完了禮部又臭又長的祝文,蕭辭和溫言拜過祖宗天地,便攜手登上馬車,共同回到長公主府。

紅綢裝飾的大門之下,長鞭劃破空氣,鞭梢響了九響,算是討個吉利的好彩頭。接著在數百禁軍以及婢女的護衛下,蕭辭和溫言二人合乘一頂寬大的鎏金輦轎,搖搖晃晃地走上京城大街。那輦轎上覆蓋著鎏金的雲鳳花朵,轎頂四角各墜了一隻八角銅鈴,在行進的熱鬨中發出清脆的清響。

看熱鬨的人早就湧到了街頭。透過轎子四麵的藤花珠簾,隱約可以看到並肩而坐的新人的側顏。華服下的男子氣質溫潤,膚色如玉,在一片喜慶的紅色中閃爍著珍珠般溫潤的光華。雖然他半低著頭,神色看不清楚,但是那雙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抓住喜服,泄露出他此時的焦躁不安。

而長公主卻側影挺拔,禮服挺闊,發髻高聳,雖然因為手執卻扇,將麵目都藏在了陰影裡,隻露出精致的耳垂和一段異常淩厲的下頜線,但是她頭上那隻價值連城的珍珠金絲鳳冠,和一身繁複華麗的金線刺繡,都昭示著她驕傲的資本。

“這溫相和長公主不是一直不合嗎?怎麼兩家又談婚論嫁起來了?”輦轎走過,聚集的人裡難免有幾個會湊在一起,閒聊些朝堂的是非。

“我聽說這婚事是陛下賜婚,溫相同意,而這長公主,居然沒有反對,結果你才怎麼著?”答話的人一拍手。“哎!成了!”

“他們不鬥了?”

“那怎麼可能?咱們這位長公主,哪是那種會安於家室的人。我聽說,前幾天她在朱雀街南風館帶了個人回去,還是頭牌,你沒聽說?”

“這種時候?去南風館?就算她跟溫相不和,也不能公開打陛下的臉啊。這陛下也不管管。”

這話題果然吸引了不少人過來,聽到這裡,都紛紛皺眉。

“這你就不知道了。”說話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這長公主是陛下唯一的親姐姐,當年那是牽著陛下的手一起上朝的,又有戰勝北狄之功,食邑足有三千戶。彆的不說,之前隻聽過護國大將軍,你們誰聽過護國長公主的?”

說話人頗為得意。“咱們這位長公主殿下啊,那尊榮可是獨一份的。溫相再怎麼樣了得,也隻是個臣子,怎麼能跟皇上的親姐姐相比?何況咱們這位長公主,那當年可是當街砍了兵部尚書的腦袋。難道就不敢砍他溫闕的?”

周圍人搖頭,麵上也是瑟瑟發抖,仿佛這個話題都成了禁忌。

“既然兩人不合,溫相為什麼要讓兒子入贅長公主府呢?”終於有人問出了這門奇怪親事的症結。

這一下,原本還侃侃而談的那人沒料到有此一問,一下子被堵雜在了當場。

“溫相也是你們能胡亂議論的?”旁邊有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終於聽不下去,打斷了他們。“溫相是肱骨重臣,一貫品行端方,才學廣博。這駙馬,分明是自己才疏學淺,不堪大用,才不被相爺看重。”

“倒是這長公主蕭辭。當年肯為國拚殺,是太傅教導有功。如今沒有了太傅的教導,便越發顯露出她混賬跋扈的本色。如今我大俞的太平,是溫相多方斡旋退讓所得。這蕭辭牝雞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