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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看著第三次被包紮妥當的手指,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溫言不答,蕭辭的臉色便愈發冷下來。“我之前都不知道,駙馬的琴藝居然這麼好。《廣陵散》彈地可真是時候。”
麵對著蕭辭臉上一閃即過的殺意。“駙馬是想提醒那蒹葭院中被拷打的人學嵇叔夜寧死不屈?還是想提醒我,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呢?”
豆大的汗珠順著溫言額頭留下來,他覺得有一隻手掐在自己心臟上,幾乎連呼吸都困難。
“駙馬倒是很懂這些人的七寸。”蕭辭話說得不輕不重,讓人聽不出她到底什麼意思。“隻不過我想知道,是誰告訴駙馬,要殺蒹葭院中人呢?”
溫言避開蕭辭淩厲的眼神,視線放空至館外。“臣並不知道蒹葭院中是誰?如何談得上……要殺他。”
“哦?駙馬不知?”蕭辭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那我便告訴你。那蒹葭院中關著的,是我前些日子從南風館買來的一個名叫千紅的頭牌。之所以買他,是因為我得到消息說他是先太傅路溪橋的獨子!”
“我派人暗中與他聯係,他自己也確實說出了不少當年太傅府中的情況。我不疑有他,這才將人接進府來。當年太傅和他獨子一起失蹤後,我多方探查,卻始終一無所獲。此人是我找太傅下落僅剩的線索。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他是……”溫言聽到這個消息,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但這驚訝極快變成了歉疚。他快速地低下頭,不敢直視蕭辭。
“假的。”蕭辭沒好氣地解釋道。“他隻是假借這個消息引我上鉤罷了。他進府第一天便要行刺於我,就在我們現在待的這個房間。我的人連著審問了兩天,今天我幾乎就要撬開他的嘴了。結果托駙馬的福,現在什麼都沒了。”
溫言覺得自己身上的血一點點涼下來。
他憑著一時的熱血上頭,衝動行事,卻不想釀成如此後果。那人是誰派來的?是父親嗎?難道是父親要殺蕭辭?
就在溫言天人交戰之時,蕭辭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駙馬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殺他了嗎?”
溫言思緒混亂。“我……我不知道他是……也沒想過要殺他……”
蕭辭隻覺得荒唐。“不知道?沒想過?那你今天這一出演給誰看?這人一心殺身成仁。駙馬一曲《廣陵散》,句句催命。難道要告訴我不過是興之所至?”
“那他……死了嗎?”
“死了,而且死得很痛快。至少比起前兩天,死亡對他來說應該是個好事。”
溫言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蕭辭。
他心裡安慰自己,至少完成了父親的吩咐,那倒也不算徒勞。如果父親知道,自己為了完成他的交代而這樣頂撞蕭辭,會不會多少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溫言眼神突然閃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眼睛,見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依然是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願意我的妻子身邊有其他不三不四的男人,有什麼奇怪……””
“啪”地一聲脆響,溫言被打地身子一歪,右臉立刻紅了一片,嘴裡甚至有了血腥味。
蕭辭一巴掌打斷溫言的話。“胡說八道!”